墨鬥的墨汁幹了,意味著裏麵辟鬼去邪的靈力也都消失了,這種情況下簡單地加點水是不行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無根之水,加上帶陽氣的血和香灰重新調和,再加上咒語才能重新開光。
血是好弄,我直接咬破指頭,滴兩滴進去就行了,無根之水我也能想辦法,但這香灰我現在到哪找去?
我想了一下,好像隱約記得樓下房東的屋子裏好像供著一個香龕,而且屋子裏應該好像也有著燃香的味道。
做生意的人往往都喜歡供個財神或觀音,以求平安進財,這樣的話,我直接向她去借點香灰就行了。
不過去借香灰總要有個理由,你總不能對老板娘講我要在你屋子裏驅鬼,借你點香灰用吧。
我想了想,然後有了主意。
我先咬破自己的指頭,把血滴進自製的塑料墨鬥,然後握著血淋淋的指頭下了樓。
我剛到樓下,就看到英子正站在樓下用商店的公用電話打電話呢。我走過去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有些嗚咽:“媽,俺知道了……醫療費你不用擔心,俺這裏已經找到工作了,會想辦法掙錢的,你好好照顧爸……也注意別累著了……”
我側著耳朵聽了一下,好像是英子的父親得了什麼病,所以她才選擇出來打工掙錢。
要不然以她的年齡也應該在學校上學吧?
“小夥子,你要幹嗎?”商店裏的老板娘,見我站在窗口就問道。
我這才想起來,到樓下的事情,趕緊把血淋淋的指頭伸進了窗戶,故意齜牙咧嘴地說道:“李嬸!借點香灰用用唄,我的手不小心被門夾了!”
香灰止血,這是我們農村地區的經驗,我料定李嬸肯定也知道這個偏方,所以這個借口應該不會引起她的懷疑和反感。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李嬸看到我血淋淋的手指驚訝地叫到,然而她卻沒有聽我的去取香灰,而是在自己的貨架上下尋覓著什麼,嘴裏說著:“別著急,我看看能不能找個什麼東西給包紮一下……”
“不用,不用,口子不大,你就從旁邊香龕裏給我掏一些香灰壓一壓就成。”我擔心李嬸萬一真給我找個創可貼出來,那我的計劃就落空了。
李嬸上下找了一會兒,確定找不到什麼可以止血的東西,隻得打開那個香龕給我抓了一小把香灰出來。
我連連感謝,把一點香灰按在傷口上,然後多餘的香灰握在手裏,然後往屋裏走。
這時英子也掛了電話,跟了上來。
“丁大哥,你的手沒事吧?”
她見我按著手指,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
我看她擔心的神情,故作輕鬆地說道。
“那怎麼行,還是包一下吧。”英子不由分說,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白手絹,用嘴咬住一條邊,用力一扯,“刺啦”一聲,撕下一個布條來,在我流血的指頭上纏了幾圈,就給包紮好了。
“謝謝你啊,英子!”
我看她為了我,而毀了一條手絹,有些後悔不該把指頭弄得這麼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