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話療傷
“俠義人?聽來倒似是我師叔俠義客一般。”賀賴茗笑道,旋即搖了搖頭。蘇鞅見他搖頭,不解道:“怎麼?你有心事?”賀賴茗不答他問道:“前輩,既然貴派‘俠義宮’行俠仗義,又有您這樣的武林高手,為何卻從未聽說過?”蘇鞅擺手笑道:“俠義宮退隱江湖十餘年,如今剛剛重出江湖,你自然不知道了。”賀賴茗一聽心生好奇,飲了一口酒笑道:“那貴派為何歸隱,既然歸隱又為何重出江湖?”蘇鞅長袖一揮將酒葫蘆卷入手中咂了一口,笑道:“百戲幫居然還有如此好管閑事,好奇於世事之人。”賀賴茗聽後愣了愣,忙拱手道:“晚輩冒犯了!還請前輩莫怪!”蘇鞅嘴角微微翹起,道:“不,老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貴幫很少會有人關心於此事。”賀賴茗拱手正色道:“前輩,我百戲幫雖然幹的是下九流的行當,但行俠仗義,心懷天下,絕不是不問世事的冷漠之人。”蘇鞅搖搖手,道:“少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幫忙卻是不必了。”
突然,草叢中竄出十餘人,這些人兵刃身著清一色雪白皮襖。那為首漢子高聲道:“蘇鞅,你不要人幫忙還想走得了嗎?!”賀賴茗手捏軟鞭,笑問道:“不知這幾位是哪一路朋友?各位正當壯年欺負一位老者,豈不讓江湖英豪取笑!”那漢子提刀指向賀賴茗喝道:“小子!這事兒和你們百戲幫無關!快快閃開!”蘇鞅,接道:“少俠你就別陪老朽趟這渾水了!”賀賴茗笑道:“我和前輩琴歌相合,又是水酒之交,已經是朋友了!朋友有難,又怎能不出手相助呢?”又轉頭朝那男子問道:“喂!你們到底是何門派!?”那男子笑答:“我們就是你們的死對頭!金輪神教!”
“原來是魔教……”話音未落,他一躍而下,長鞭一揮朝那男子頭部打去,男子頭一偏,鞭還未到,賀賴茗手腕一顫,朝男子手腕打去。男子毫無防備,手腕一痛手指一鬆,長劍被軟鞭卷了去。“冰雪金龍鞭!?你不是百戲班的人!”賀賴茗沒有答話,接過長劍擦地奔出,朝那為首男子眉心刺去,男子抽出匕首來擋賀賴茗劍鋒一轉朝他小腹劃去立時見血。其餘幾人一同朝賀賴茗刀劍相加而來。賀賴茗揮長劍在周身畫圓,腳走八卦,擋過刀劍,從眾人縫隙間竄了過去,雙肘一撞點了兩人後心穴位,二人立時癱倒。突然,蘇鞅大喝一聲:“少俠躲開!”百十根銀針激射而下,那剩下幾人立時到底不起,躺下不住抽搐。蘇鞅躍下樹來,沉聲道:“你們應該都知道‘雪毒針’的厲害。你們武功已廢,不要再攙和門派之爭了!”賀賴茗見狀笑道:“沒想到前輩還會這‘漫天花雨’的絕技。適才晚輩可真是獻醜了。”蘇鞅擺手道:“不!少俠這般年紀武功卻能達到如此境地已是不易。可貴的是你行俠仗義,有一顆俠義之心。老朽還有急事,恕不奉陪了。”蘇鞅拱手轉身躍上樹枝待要走時,賀賴茗問道:“前輩,你有何事?”蘇鞅道:“殺一個人。”說完施展輕功,馬不停蹄的離去。幾日後,賀賴茗來至北方大漠。一路打聽,聽說有一男子深受重傷,朝北去了。他心想,北方是一片草原,去了無食可依如何活得了。連忙朝北方行去。
那夜月黑風高,寒風刺骨。賀賴茗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在沼澤中,雙腳發麻,入灌鉛金一般,心裏已然沒了對師叔的擔憂,反倒是擔心起自己來了,再走下去自己卻也不知能否回頭,或許便要死在這大漠化作腐土了。正當這般思索,突然衣角被一物勾住,他輕輕一扯卻沒扯下來。回頭一看卻是一隻手,再一看卻見一黑衣男子躺在泥沼的草堆裏手緊緊的抓著他。賀賴茗忙蹲下,隻見此人腰間插了一柄匕首沒入一半,已然暈了過去,黑色麵紗落下露出一張鵝蛋臉,臉上一對柳葉眉下一雙丹鳳眼緊閉著,皺起眉頭,皓齒輕輕咬住朱唇。賀賴茗心道:“想必這男子便是那客棧眾人所說負傷之人。這臉蛋卻是演旦角的好材料,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能與周蘭師哥相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