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聽見自己的心嗎?飛機場上那麼多人,蕭哲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隻為一個人而跳。安閑,你聽見了嗎?我來了。
如果沒有你,我又如何能體會到,這思念成災的感覺。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愛你如斯,這份沉甸甸的感情,即使是在以前,也未曾感覺到,在安寧身上亦不曾。原來,隻有遇見了對的人,才會有如此熾熱的情感,幾乎要灼燒了胸口,跳出來。
去醫院的路,如此漫長,讓他的心有些跳動不已,不知道如何才能夠把這已經凋零的心重新拾掇起來。找到安閑,這次要全部說清楚,隻有說清楚了以後,才能夠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安閑此刻還不知道蕭哲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她最近沉浸在雖傑米瑞的愧疚之中,昨天他才走,今天整個腦子都想著他的事情。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安閑是很珍惜朋友之間的這份友誼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友誼長存。多一個朋友對她來說,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各種檢查,各種藥物,她已經看膩了,吃膩了,做膩了!但是醫生不會膩。
她正煩躁著,一個看護她的小護士進來了,二十歲的樣子,似乎還沒有長大,臉上全是稚嫩,她的手上拿著一個電話,遞給安閑:“你的電話,是一個叫傑米瑞的先生打來的。”
傑米瑞?安閑一驚,手已經不受控製地接過了電話。
“喂?”安閑有些尷尬,畢竟才剛剛發生過那樣的事情,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挑戰。
“安閑,我已經把你在的位置全部告訴蕭哲了,現在他恐怕就在來醫院的路上了,傻女人,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以後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喂,蠢女人,再告訴你一句話,愛就要說出來!大聲說出來!蠢女人,我曾經愛過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這樣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安閑驚訝了好久,她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的感激。謝謝,謝謝你如此懂我,知道我的心,謝謝你如此體諒我,沒有讓我難堪,謝謝你一次又一次地幫助我,在我最需要人陪的時候……太多的謝謝,順著眼淚,濕透了,沾濕了自己的心。
“傑米瑞……”她已經泣不成聲。
“我要去世界各地旅遊了,到時候寄明信片給你。喂,就算我求愛不成,也不需要哭成這樣吧,該哭的人是我吧?蠢女人就是蠢女人,不要以為求愛失敗了就可以把我拋棄,記住,我還是你的朋友!你不幸福看看,小心我揍你!”
安閑聽著聽著,笑著哭了出來,她是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最後是傑米瑞的愛,放下了一切,為了留給她幸福的空間。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幸福,原來一直在唾手可得的地方。最後那一刻,傑米瑞真的如一顆耀眼的明星,在她生命裏畫出了絢麗的色彩,永不凋零。
半小時後,在醫院,同一個病房,隻是主角換了,變成了蕭哲。
當病房的門即將打開,蕭哲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緊張,生怕門一打開,會有一個人出來,說,先生,對不起,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他在門外躊躇了好久,才終於鼓足了勇氣,打開門進去。這裏麵站著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身形和身高,都和安閑差不多,蕭哲頓時將心髒提到了嗓子眼。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她?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她不轉過身呢?千萬個疑惑盤旋在心頭,他是真的疑惑了。
“安閑?”蕭哲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心跳加速,麵色潮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怎麼了。
她真的轉過頭來,但那動作如同慢鏡頭一般,不是一步到位,似乎是一幀一幀,一點點放映的,讓蕭哲難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學長。”
她又叫回了那個稱呼,這是從一開始她就常常叫著他的稱呼。那時候,他隻當她是一個小妹妹而已,沒想到,會有一天愛上她。
“學長,我愛你,很久很久以前就愛著你,我一直以為,隻要守護就足夠了,卻遠遠不滿足;我一直以為,隻要等待的話,你就會回頭,可是我一直沒有等到你回頭。”
蕭哲急忙打斷了她的話,想說不是,“不是的,安閑,你聽我說,我……”隻是安閑也沒有給他時間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