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安有些奇怪,武梅一直盯著她的臉看,陳新安肯定自己臉上沒有東西值得如此關注,所以任由武梅盯著看,反正長得漂亮不是她的錯,就是這麼自信。

“遲雪飄說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人。”武梅盯著陳新安的眼睛,然後笑了,笑容真誠,“你的眼睛很漂亮。”武梅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幹淨的眼睛。

圓溜溜的,眼珠黑白分明,幹淨得讓人自慚形穢。看著這樣的一雙眼睛,武梅想她可能知道顧南城為什麼會娶陳新安了。現在社會,這樣幹淨的眼睛隻能在嬰兒身上能看到。

“我是不是好人,我不能肯定。不同的人不同對待,但我可以肯定我是一個好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好人’這個詞已經不完全是褒義,更多的是貶義。別人誇讚一個人‘好人’的時候,語氣或多或少總會帶有一些別樣的味道,即使一堆男女分手開頭句也變成了‘你是一個好人’。聽著總有些諷刺。

‘好人’,嗬嗬。

實實在在的好人?在別人眼裏,是傻子,是純,是蠢。

假裝的好人?是巴黎聖母院出來的裝逼貨。

武梅愣了一下,然後又笑了笑。

“你知道什麼?你應該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厲’。”陳新安真不明白這些人,既然都已經交代了,為什麼不能爽快點?為什麼要一點點來,交到一些,藏一些,說一半,滿一半?這樣有什麼意義。

既然都已經承認了自己參與販·毒,難道還有比販·毒更大的事?

武梅咬著唇,“我不想死。”

“這就看你能立多大的功。”陳新安在耐心的等待著,沒有給武梅說什麼‘義務’‘大道理’。有些人不需要勸說,需要的是冷靜是自己想清楚,否則別人就是說破天她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陳新安相信武梅能想清楚,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武梅是否是從聰明人,她不知道,但武梅絕對是一個自私的人,一個自私的人肯定會有點小聰明。看她找的那些男人就明白,她絕對不笨,起碼比遲雪飄要聰明一萬倍不止。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為自己留點後路?在許力強審問的時候,就知道武梅留有後手,沒有完全坦白。這是很多人的僥幸心理,覺得自己不說警察就不會知道。卻不知道,警察暫時沒有刨根問底是需要時間調查,調查過後再順藤摸瓜的詢問比這樣幹巴巴的問‘還有什麼嗎?’更有效率。

陳新安在等著。

隻是等得有點久了。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武梅卻什麼都不說,安靜的呆呆的坐著,雙眼放空,好像在想事情,也好像在發呆。

陳新安看了一眼時間,想著要不要先回家吃個飯?

陳新安又等了十多分鍾,看武梅還沒有開口的意思,決定先回家吃飯。陳新安也沒有打擾武梅思考,輕手輕腳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