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記自己最初的樣子了。我原來什麼樣子?”沈寧寧苦澀的笑了笑,有些無奈。
“很多人都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啊。其實,大家都差不多,你裝善良,別人裝可愛,都一樣的。你在娛樂圈混應該最明白,看得也不少。那些清純玉女,十個就九個名不副實,不過是裝白蓮而已。生活就是一部大戲,想要真實的或者,很難。人生在世,怎麼能少得了演戲?但不管我們在外麵怎麼裝,都應該清楚的明白自己內心深處想要的是什麼,守住底線。”
陳新安認真的看著陳新安,“不要看低自己。在很多人的眼裏,你是一個好人。”
沈寧寧激動的看著陳新安,眨巴眨巴眼睛,捂住嘴嗚嗚的哭了出來。
“我捐款是因為想要博宣傳,我去孤兒院養老院是想要一個好名聲。我,我全部都是為假裝自己是一個好人。”她這麼努力,但還是不紅。
她用盡了所有能紅的辦法,最後還是在十八線徘徊。
圈裏大家都說她人好,脾氣好,人緣好,其實都是裝的,都是演出來的一個錯覺而已。大家都在圈子裏混,誰不知道誰?
“你雖然是為了自己,但誰也不能否認你的那些付出。受益的人,切切實實的受益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陳新安有些心疼,沈寧寧走到今天是誰的錯?沈爸爸還在的時候,沈寧寧即使窮,應該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這個世界總有太多使人惡毒的緣由,這個世界總有太多黑化的原因。
誰都願意被世界善良以待,隻是並不是誰都是幸運之子。
“我,我還能回去?”沈寧寧有些意外。
“可以。但這段時間不要離開b市。”陳新安的手機郵箱此時已經收到了h市發過來的屍檢報告,上麵很清楚的表述,村長的死因是前額被重擊,而重擊的物體根據猜測和電子模擬很可能是農村人常用的鋤頭。
“沈小姐,我再問一次,你砸了村長多少下?凶器是什麼?”陳新安認真嚴肅的盯著沈寧寧的眼睛,“如實回答。”
“一下,後腦勺。鐵錘。鐵錘埋在我家後的菜園子裏,桃樹旁邊。”沈寧寧沒有說謊,她真的隻敲了一下,“不過,我記得我好像很用力的。他流了很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因為村長壓在沈媽媽身上,雙手掐著沈媽媽的脖子,沈寧寧是真的又氣又恨,所以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砸下去。記憶裏的她好像還聽到了‘砰’的一聲,感覺那溫熱的血飛濺在臉上。
“很用力。”沈寧寧咬著手指,呆呆的看著陳新安。
“放鬆。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不。我想起來了,我沒有把他砸死。沒死。”沈寧寧急急地看向陳新安,“我把他拖上板車的時候,他的身體是軟的,是暖的。對。我想起來,是暖的。”
隨後,沈寧寧又懨了下來,“可能失血過多死了。我太害怕了。我把他扔在糞坑裏。”就算她沒有砸死,村長也是因為她而死的。
最後,她還是脫不掉‘殺人犯’三個字。
突然的,沈寧寧有些泄氣。
“你好好的想一想,一些細節的東西對你對警方來說都很重要。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凶手,但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我們要的是真相。想起什麼,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告訴程律師。”
陳新安準備離開,卻偷偷在沈寧寧耳邊說一句:“程律師說相信你,而我相信她。”其實這句話不能說,但陳新安看沈寧寧一臉生無可戀的悲情,好像隨時能自殺一般,就多說了一句。
希望程晴遠和她的直覺是對的。
沈寧寧激動得哽咽著,“謝謝。”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