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不能體諒我?他為什麼不能愛我的父母?難道我的父母就應該孤零零的過年?明明有女兒,明明費盡心思養大女兒,卻連過年都不能陪在身邊,我爸媽多難過。”
看著又哭得一臉鼻涕淚水的王珍,陳新安很頭痛。這個女人的眼淚說來就來,連醞釀過程都不需要。
不過,王珍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兩個人,回誰家過年?這是一個很大的矛盾點。
最好就是聚在一起過年,但聚在一起後的矛盾可能更大。
陳新安真的不想和這個女人說話。不管別人說什麼,她以為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別人的道理說了一卡車,她卻還隻是一句‘我不會和婆婆相處。’
和這種人說話,就是浪費口水,浪費表情。
陳新安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夠明白的,但這個女人還是一臉淚水鼻涕的拉著她求幫忙。她安慰了,勸解了,指點了,但這個女人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王珍拉著陳新安哭,陳新安無語的任由王珍哭。
陳新安很羨慕,王珍哭了這麼久,喉嚨竟然還如此清,沒有半點沙啞。陳新安正想要要不要推開死死的扒拉著她的王珍時,電話響了起來。
陳所打過來的,怒氣衝衝的問陳新安怎麼回事?怎麼又被人投訴了?還直接把投訴電話打到了市局的投訴熱線上去。
“這才幾天,怎麼又被投訴了?陳新安,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你以前的熱情呢?你以前的耐心呢?啊。哪去了?”
陳所是真的生氣了。本來正在市局開會的他被領導點名批評,這個月市局投訴熱線就接到兩個投訴電話,都是投訴南城所陳新安。
第一個投訴陳新安作為警察不作為,沒有熱心為人民解決問題,甚至還恐嚇報警人。這是很嚴重的工作態度問題,領導直接批評陳所,然後扣掉陳新安的獎金。
想不到,才不過幾天,陳新安又被人投訴了。而且,這次更嚴重,對方竟然說陳新安利用工作的便利勾搭報警人的丈夫,害得報警人和丈夫離婚。
這不僅僅是工作態度的問題,還是道德問題。
陳新安真的很冤枉。
“陳所,打投訴電話的人就在南城所,我聽著她投訴的。上次那個投訴電話也是她打的。”陳新安兩眼望天,“我還等著你回來救命呢。”
陳新安被王珍拉扯著,已經被煩得想要給王珍一個過肩摔了。
這個女人太沒眼色,而且完全聽不進別人的話,完全就是一副‘世界隻有我活著’的態度。
這樣的人,讓人咬牙切齒的想要罵人。
“怎麼回事?”陳所一聽陳新安的語氣就覺得事情不簡單,“我馬上回去。”
等陳所急匆匆的從市局趕回來,了解了整件事的起因,過程,結果後,氣得直接罵開了,“去他媽的。”
“什麼玩意?要是我老婆,直接弄死了算。嫁進來了,居然還看不起婆家,想要拋開婆家過富貴清閑好日子?娘的。什麼眼神?居然娶這樣的老婆。”
陳所是氣恨南城所連續兩次被人投訴,還是因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不管別人怎麼勸,她就一臉‘全世界都對不起我’的姿態,看著就讓人手癢癢。
陳新安攤攤手,看了一眼正在給朱承明發微信的王珍。
陳所咬牙,“幸好我們所今年的績效好。否則,有了這兩次投訴,什麼先進單位,優秀單位都別想了。”
陳所瞪著陳新安,“在確定先進單位和優秀單位名單之前,把這個女人安撫好。我可不希望全所同事的努力就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給毀了。你知道的,一次投訴差不多就能毀掉大半年的努力。”
陳新安很無奈,“陳所,陳叔,我搞不定啊。”
“拿出你的所有能力,勸住她。要麼就讓她盡快回家過年去,不要禍害南城區。”陳所是不希望再有人攪和自己的年終獎。
年終開會的時候,南城所一向都是被表揚的那一個。最近因為兩次投訴,他已經被領導罵‘玩忽職守’了。
麻蛋的。
冤枉死了。
“好吧。既然不聽別人勸,就讓她媽勸勸吧。”陳新安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但這個女人就是一臉無知無助的看著你。
“我給她媽打個電話吧。”陳新安也不想再被人投訴了,還是那麼扯淡的理由。
“趕緊的。”
陳所看了王珍一眼,趕緊離開,眼不見為淨。一個女人能蠢成這樣,這是活久見。想到兩次投訴,陳所就惱怒得想要罵人。
王珍看了陳所一眼,然後同情的看向陳新安,“你的領導真凶。”
陳新安嘴角抽抽,她和陳所說了這麼多,王珍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她不知道陳所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嗎?
這個女人耳朵還有‘選擇性進言’的功能。
“王小姐,既然朱先生已經回老家過年,要不你也回去陪父母?不是說你的父母很想你了麼?”
陳新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下班了。她還想在下班之後和顧南城還有帥帥去養老院看看老人們呢。
“也好。”王珍早就想回家了,不過是在和朱承明扯皮,一直拖到現在而已。她以為隻要她堅持,朱承明就會陪她回老家陪父母過年的。
她的爸媽一直把朱承明當兒子看,看到朱承明回去,他們肯定會高興的。可惜,吵鬧了這麼久,朱承明也沒有答應陪她回家陪父母過年。
哎。
爸媽今年要失望了。
想到媽媽的話,王珍又有些擔心,擔心朱承明是真的要和她離婚。
王珍亂想一通,然後迷迷糊糊的從派出所離開。
陳新安看著王珍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收拾東西,準備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