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騙了那麼多人,一早就該死了。嗚嗚。我也該死,如果不是我貪戀李健康的花言巧語,我兒子丈夫都還好好的。都怪他。他該死。嗚嗚。”
黃芳突然哭了出來,雙手捂住臉,淚如雨下,濕了她胸前的衣服。
陳新安盯著黃芳看,一開始她也以為黃芳就是殺人凶手。但是,從黃芳顛三倒四的話中,她懷疑了。
一個連話都表達不清楚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嚴密的殺人手段?陳新安不相信巧合。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女人不過是別人手裏的刀而已。
背後的那個才是聰明人。
“黃芳,這樣的殺人手法絕對不是你能想出來的。你最好坦白從寬。”陳新安拿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有鬱金香,有百合,有玫瑰,有杜鵑等,“找出鬱金香。”
陳新安把手機遞給黃芳,“指給我看,那個是鬱金香。”b市,很少人種植鬱金香,b市的花店也很少會有鬱金香。
黃芳有些為難的看了陳新安一眼。以前,她在鄉下,隻認識菊花,油菜花,野花,來到b市後,一直在廚房忙碌,壓根就不認識什麼鬱金香之類的話。
照片上的那些花,她就算見過,也叫不出名字。
陳新安把黃芳的為難看在眼裏,“你連鬱金香都認識,怎麼知道李健康鬱金香過敏?李健康也不可能會送你鬱金香。”
按照黃芳的個人條件,像李健康那麼聰明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會給她送花的。像黃芳這麼現實和接地氣的女人,送一條金鏈子絕對比玫瑰更入心。
李健康能在多個女人間周旋,絕對不是傻子。他很懂女人的心理,很會因人而異,什麼樣的女人送什麼樣的禮物。
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勾搭方法。
不同的女人,不同的相處之道。
黃芳說,因為李健康帶她去花店要送她花,而她指著鬱金香說喜歡的時候,李健康告訴她,自己鬱金香過敏。
這話聽起來沒有毛病,但經不起推敲。
陳新安相信,李健康和黃芳約會,絕對不會去什麼花店,更多可能是去免費公園,然後給她摘一朵免費的野花,或者是綠化帶裏的菊花太陽紅之類的,就能讓黃芳感動得以身相許了。
不是陳新安看不起黃芳,而是她的層次決定了李健康以什麼樣的姿態來對她。
對待黃芳,和對待章雅伊春之類的女人絕對不可能一樣。
“你的話看似嚴謹,其實漏洞百出。”陳新安的手指繼續在桌麵上敲了敲,“黃芳,說實話。”
黃芳低著頭,沒有在說話。
陳新安咬牙,氣得想要打人。
不管陳新安各種威脅恐嚇,或者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黃芳就是不為所動,一口堅持李健康的沐浴露就是她換的,這個殺人方法也是她想出來的。
沒有主謀,沒有指使。
“你為什麼要包庇教你殺人的人?”陳新安好奇的看著黃芳。
黃芳低著頭,搓著手指。
“聽說你兒子是一個很好的小夥子,我想他即使死了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個殺人犯的媽媽。你說呢?”陳新安盯著黃芳的眼睛。
“哇哇。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他爸。哇哇哇。”黃芳突然哇哇大哭,“我該死。李健康該死。我們都該死。”
“哇哇。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老天為什麼不給我改正的機會?為什麼?”黃芳一邊哭一邊吼,“我錯了。”
“我錯了。你把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老天,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我兒子那麼好,那麼好。哇哇哇。”
陳新安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錯了一步,害了一家人,毀了一輩子。所以說,做人一定要對得起良心,不能行差踏錯。黃芳雖然是被李健康騙了,但她自己也有責任。
兒子,丈夫都不在了,一無所有的黃芳會自首也不奇怪。
但陳新安更感興趣的是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女人,聰明,算無遺漏。
“黃芳,你已經做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了。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坦白,幫助我們警方抓到真正的凶手。”
黃芳突然抬頭看向陳新安,“我就是要李健康死不瞑目。”
陳新安突然就笑了,終於炸出來了。
果然,黃芳背後還有一個策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