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言語懷著衛子蘭的時候,隻要他或者別人提起丟失的女兒,葉言語就會哭得不能自己,然後情緒失控,晚上還會做噩夢,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著。
“日子是你自己過的,你看著辦吧。但是,要是蘭蘭再惹顧南城生氣,你就不要怪我手狠了。我不止你一個兒子,我還有孫子,我衛家不能毀在衛子蘭手裏。”衛老爺子警告的看著衛立信,“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所以,看好你的老婆女兒。”衛老爺子對葉言語並不擔心,葉言語看看似對衛子蘭很好,其實那些都不過是表麵功夫。
一個當媽的,親媽,對自己女兒的好卻流於表麵,衛老爺子是很看不過眼的。在衛老爺子看來,葉言語根本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否則,怎麼會順著女兒吵鬧?女兒暈,她就哭;女兒哭,她跟著哭。
衛老爺子是最看不上這樣的人。
不過,誰讓兒子喜歡呢。
算了。
他也懶得說太多,免得兒子覺得他在挑撥他們的夫妻關係。
“搶了三個大項目後,這件事就算和解了。顧南城也不會再找衛家和衛氏的麻煩,但是,如果你的老婆女兒再惹顧南城……後果如果,我即使不說,你應該也能猜到。”
“爸,你放心,我會看住她們的。”衛立信想到還在醫院的女兒,滿心的為難。女兒看上誰不好?偏要看上已經結婚生子的顧南城。
就算顧南城還單身,也不可能看上女兒。
雖然衛子蘭是他的女兒,但衛立信心裏很清楚,女兒不是一個好的結婚人選。這個世界上,應該也沒有人會和他一樣寵愛她。
他這輩子就兩個女兒,一個還下落不明,然後所有的寵和愛全部給了衛子蘭。這應該也是衛子蘭刁蠻任性的資本。
“我回去了。你好好的想想把。蘭蘭不能再縱容了。”衛老爺子走後,衛立信從辦公桌後麵書架裏抽出一本書,裏麵夾著一張照片。
二十多年前的照片已經有些發舊了。照片裏的孩子雙眼炯炯有神,小臉圓溜溜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衛立信輕輕的摸著照片上的孩子,把照片放回去,然後帶上手機出門去。衛立信兜兜轉轉來到A市郊區外的一個精神病院。
看著定定的坐在床上的女兒,衛立信還是忍不住的恨,忍不住的痛。
他還是不明白,這個在他家兢兢業業多年的保姆為什麼會虐待他的寶貝女兒?為什麼會抱走他的寶貝女兒?
床上的女人看向衛立信,沒有開口。
不知不覺,她已經在精神病院呆了二十多年。剛來的時候,她會被這裏的人欺負,會被這裏的人打罵,會被打各種藥水。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的時候,想起那個被自己抱走的孩子,想起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然後默默的堅持了下來。
二十多年過去了,那個孩子應該也長大了吧。
衛立信看著曾經細心照顧他的保姆,已經滿頭白發,滿臉皺紋,雙眼渾濁,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
衛立信微微的呼出一口氣,心裏抑鬱得厲害。
“為什麼?”這個問題,他問了無數遍,卻沒有答案。
“孩子在哪?”這個問題,他同樣的問了無數遍,也一樣的沒有答案。
床上的女人,呆呆的看著衛立信,“你老了。”這是二十多年來,她第一次開口對衛立信說話。
她也算是看著衛立信長大,看著他結婚生女。當初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衛家小少爺也老了。
“你這些年,是不是過得不太好?”愛上了那樣的一個女人,娶了那樣的一個女人,生活怎麼能幸福?
哎。
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她當兒子一樣養大的孩子,最後卻不能幸福。
“慶嬸,為什麼?”衛立信雙眼通紅的看著床上瘦弱的女人,“為什麼要抱走盈盈?你,是有什麼人威脅你?還是什麼人恐嚇你?”
慶嬸有些憐憫的看了衛立信一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如果不是衛立信娶了葉言語那樣的女人,或許她會在衛家工作一輩子。
她的丈夫兒子死後,她就在衛家工作,照顧著衛立信長大。但是,自從衛立信結婚後,葉言語就把她當成會搶她丈夫注意力的‘惡婆婆’一類的人。因為她照顧著衛立信長大,衛立信也的確像對親媽一樣的對她,所以葉言語不高興了。
雖然衛立新對她好,但她不是沒有眼色的人,她謹守自己的工作準則,保姆就是保姆,絕不越過半分。
可惜,葉言語總是在找茬,總覺得衛立信對她這個保姆太好。
葉言語在人前對她很好,人後卻使盡手段磋磨。
冬天,衛立信不過是要她所注意身體,別著臉感冒了。葉言語就會讓她在大冬天的時候在戶外工作一整天。
為了自己照顧著長大的孩子,慶嬸忍耐著,時刻告訴自己,她隻是一個保姆。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替衛立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