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就接到了任務電話。等我任務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口了。她去世前的回光反應隻對我說了一句話‘我累了’。”陳所長伸手在臉上揉一把,“秦鋒很好,但我舍不得我的明明辛苦。安安,你明白嗎?”
陳新安點點頭,她當然明白。
小時候,她需要開家長會的時候,爸爸在出任務;她被別的小朋友欺負的時候,爸爸在出任務;下雨打雷,她害怕的時候,爸爸在出任務……
小時候,她敬仰爸爸是警察,是英雄,但也希望爸爸多陪她。
“像我們這樣的小片警都忙得沒有時間顧家,更不要說秦鋒是緝毒大隊的隊長。”陳所長笑了笑,“他現在連呼吸的時間都沒有吧。”
陳新安瞪著眼,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隻能無言以對。她想要說服陳所,不要棒打鴛鴦,但誰由能理解陳所棒打鴛鴦背後的心酸?
警察應該是陳所最自豪的職業,但他卻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警察。這是很諷刺的一件事,也是很現實的一件事。
當初,陳爸爸也不是不想給安安找個媽媽,隻是別人一聽他是警察,還帶著一個女兒就不願意。
想到一直單身的陳爸爸,陳新安有些泄氣。當警察家屬,真的不容易。她應該體諒陳所的愛女之心。
陳新安遞給陳所一瓶水,轉身離開,繼續巡邏。至於豔明姐姐和秦隊最後是否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就看他們的緣分了。
一天在忙忙碌碌,各種小糾紛中過去。
總的來說,相親活動是成功的。陳新安很滿意,覺得這樣的活動還可以多辦幾次,反正,她家顧總裁有錢,可以任性。
陳新安躺在床上,享受著顧總裁的按摩服務。作為一個忙碌的小陀螺,今天跑來跑去,陳新安的小腿發漲發酸。
“再用力點。”
“遵命,老婆大人。”
“媽咪,相親活動上電視了。”帥帥急急的推開門,從門外探出一個小腦袋,後知後覺的捂住眼睛,“爸爸,媽咪,你們沒有做什麼兒童不宜的事吧?我沒有打擾你們給我生弟弟吧?”
“兒子,我能清楚的看到的你的黑眼珠在咕嚕的轉,就不要裝了。”
“嘻嘻。”
帥帥蹦蹦跳跳的跑開了,繼續看電視。
“記者是你找來的?”陳新安在相親現場就看到了不少記者,以為是顧南城或者翊策劃找來的。
當初,宋翊可是說了,宣傳廣告要以翊策劃為主。
“不是。有些是宋翊邀請的,有些是公安部邀請的。我沒有插手。”顧南城輕輕的捏著陳新安的小腿,“這方麵的人脈,宋翊更熟悉。”
“我總覺得宋翊很奇怪,又說不出來為什麼?”陳新安皺著眉頭,並不想多接觸表裏不一的宋翊。總覺得這樣的人,不值得交心,好像隨時能翻臉。
“她曾經有一個女兒。如果還活著,應該和你一樣大了。”
陳新安‘嗖’地坐起來,大眼瞪著顧南城,“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宋翊是我媽?”
“你想多了。”顧南城有些哭笑不得的在陳新安的額頭上彈了彈,“躺下。”
陳新安趴在床上,“不是就好。看我們的身高差就應該知道不是。”
“她女兒怎麼了?”陳新安有些好奇。
“死了。”顧南城當初第一次和翊策劃合作的時候就調查過他們夫妻,對於他們夫妻的遭遇也忍不住唏噓。
“他們的女兒在很小的時候,被人搶走了。因為她女兒的心髒適合一個有錢人的孩子,所以被搶走了。好像是直接從宋翊手上搶走的。等他們再找到女兒的時候,她女兒已經死了,而且被挖了心。從那以後宋翊就變了性情。表麵上看起來,強勢,強硬,強大。”不過是掩飾她那顆悔恨的心。
宋翊應該時時刻刻都在痛恨曾經的自己不夠強大,被人從手上搶了孩子。所以,她努力假裝自己很強大。
“真可憐。那搶她女兒的人呢?換心成功了?就沒有被繩之於法?”陳新安咬咬唇,很討厭這種黑暗。
宋翊應該很痛恨自己的無能吧?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搶走,這對一個母親來說,還不如給她一刀殺了她來的痛快。
“至於搶人的人,宋翊夫妻這麼多年一直在追查,可惜線索不夠。”顧南城沒有說,這些年那對夫妻就沒少折騰,可惜對方太強大,他們沒有任何線索。
“真可憐。”陳新安感歎一句,“那些人真的太猖狂了。要是落在我手裏……”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想要追查,談何容易?
宋翊夫妻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線索,她一個小片警能做什麼?
哎。
這種無力感真的太討厭了。
“不對。那些人怎麼知道宋翊女兒的心髒剛好合適?”陳新安疑惑的看向顧南城,“這裏麵應該還有不少事吧?”
“醫院的醫生收了好處,把體檢的信息賣給了別人。”
“醫生呢?”
“死了。被‘意外’的大火燒死了,一家三口全部死了。”
陳新安很懷疑‘意外’兩個字。
“不說別人的事情,好好休息。我給你做好吃的。”顧南城拍拍陳新安的小屁股,讓她翻個身好好的休息一會。
至於宋翊夫妻的事情,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此時的顧南城還不知道,有些人和事,不是他們不管,不理會,就沒有關係的。總有一些牽扯,躲不開,避不過。
陳新安在家休息了兩天,開始上班。
顧南城在陳新安上班後,帶著帥帥去找黃旋波,關於孤兒院體檢的調查已經有了最新的消息。黃旋波的朋友猜測得沒有錯,這個體檢得體有問題,並不是為了收養,而是為了找一個合適的腎。
想要收養孩子的是市醫院的一個內科醫生孫誌勇。他有一個患有腎病迫切需要換腎的女兒孫瑩瑩。
孫瑩瑩不是第一次換腎,前兩次從乞丐和人販子中找到合適的,可惜在手術後的一段時間出現了排斥。
現在,孫醫生把注意打到孤兒院。
體檢項目的繁雜引起了蘇文舟的警惕。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蘇文舟很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孫醫生出資讓孤兒院所有的孩子體檢,讓一向對人性抱有懷疑的蘇文舟如驚弓之鳥。
顧南城看到調查報告的時候,即使冷心如他也被震驚了。孫醫生一家人,可謂是手染鮮血,血債累累。
顧南城見過黃旋波和蘇文舟後,告訴他們調查結果,然後讓他們去找刑警大隊的江欽隊長。
“謝謝。”蘇文舟是由衷的感謝。
“不用客氣。以後有需要可以找我或者帥帥。當然,也可以找安安警察。”顧南城遞給蘇文舟一張名片,“如果你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也可以找朱耀祖。顧氏集團有資助計劃,但要求是畢業後需要免費為顧氏服務三年。”
“我會認真考慮的。”蘇文舟知道這是一個機會。雖然,他所在的南城孤兒院生活已經算是好的了,但還是不能讓所有的孩子都上學。
黃旋波看向蘇文舟,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答應。要知道,多少人想要進入顧氏集團而無門呢。
蘇文舟有自己的考量,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孫醫生繩之於法。
江欽接到顧南城的電話,看了顧南城的郵件後迅對孫醫生速展開偵查。經過三天的調查,孫誌勇落網。
為了女兒,孫誌勇不僅和人販子有來往,讓人販子幫忙尋找有合適的腎髒,然後為了滅口而殺人。
孫誌勇手上最少三條人民。這樣的人就是披著醫生外殼的禽獸。這些年,孫誌勇利用自己是醫生的便利,多次偷看病人的病曆,還多次偷偷在病人檢查的時候增加腎髒檢查項目,就是想要為女兒找到一個最合適的腎髒。
顧南城把資料交給江欽後就不再過問,把大部分精力用在照顧老婆和兒子身上。至於新安舊村的開發,全部交給朱耀祖。
朱耀祖忙得在帥帥麵前哭訴自己的不容易,卻被帥帥無辜的一句‘你可以辭職啊’給打敗了。他要是舍得辭職,還哭什麼?隻能擦幹眼淚,繼續拚搏。
顧南城和兒子在忙,陳新安也在忙。
相親活動結束,有好幾對男女朋友向陳新安道謝,還詢問了集體婚禮的時間,到時候要報名參加。
不過,很可惜的是李大媽的一兒一女都沒有在相親活動中找到對象。李大媽整天憂愁著一張臉,唉聲歎氣,一再的追問陳新安什麼時候再辦相親活動。
“安安,你說我兒子女兒都不差,怎麼就沒有人看上?”李大媽雙手撐著腮,看著正在辦公的陳新安。
陳新安很想送李大媽一雙白眼,誰說沒有人看上她兒子?不過是她兒子眼光高看不上別人而已。
至於李曉豔,那就是情傷未愈,看男人都是洪水猛獸,是來傷害她的,一臉防備。能來相親的男女都是抱著結婚的目的來的,你一張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臉,人家又不是犯賤,怎麼可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大媽,要不你陪曉豔姐出去走走?可能曉豔姐的緣分在旅途呢。”陳新安真的希望李大媽能出去走走,不要整天為了兒子女兒的婚事煩擾。
看李大媽這一年忙忙碌碌,又是機場豔遇,又是婚介所被騙,又是相親活動,陳新安看著都覺得累。
真不知道李大媽的兒子是怎麼想的,任由自己的母親操心,勞累。陳新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找李大媽的兒子談談孝順,談談人生。
李大媽雙眼瞬間閃亮的看向陳新安,“是啊。我怎麼忘記?飛機上可以偶遇,旅途中可以豔遇。隻要找個新男朋友,豔豔就能忘記謝錦奇那個渣男,重新開始。”
李大媽高高興興的走了,陳新安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搖搖頭。
“哎。安姐,你說我這麼一個優質單身漢,別人怎麼就看不見?”相親活動過後,小張也開始無病呻吟。
“你太優秀了。別人怕高攀不起。”
小張翻個白眼,“雖然理由很假。但這個安慰,我接受了。”
陳新安一邊水群,一邊和小張聊天。
小張最近真的很煩。他在相親活動加了不少美女的微信,明明就和對方聊得比較開心,但也明顯的大家都把他但知心小姐妹呢。
哎。
他真的不需要妹妹,他很需要女朋友。
小張:“安姐,我前女友要結婚了。”
陳新安:“哪個?我記得你比較多前女朋友。”
小張:“前前前女朋友。我都被甩習慣了。”
突然,陳新安在一個群裏看到一條消息,有人偷拍下陳燦爛上了一輛車的照片。因為比較黑距離比較遠,對方並不能確定,這個女人是否就是陳新安在群裏通緝的那個。但陳新安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陳燦爛。
陳新安很激動,終於又有了這個女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