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記住我叫黃粱,我姐姐叫南柯。”
柳仙仙點點頭。
我說:“順便找幾件不那麼涼快的衣裳給我們換換。”
入夜,一頂大轎將我們三人載入府衙。
柳仙仙說:“兩位女大王,你們要奴家做的事,奴家已經做了,還求給了奴家解藥。”
我托著她的下巴說:“柳姐姐,等我們姐妹做完了這件事兒,自當給你解藥,若是我們姐妹失手了,咱們仨一起下地獄啊!”
柳仙仙不再說話了。
花繁冷冷一笑說:“柳娘子,我這個人一向說話不喜歡靠猜的,你心裏想的事情我也明白,你最好也明白一點,如果我們死了,你將會死的更慘。還是好好配合我們。”
柳仙仙低下頭。
轎門掀起,一個穿著家常衣裳的老猥瑣跑過來說:“哎呀仙仙,你可來了。”
柳仙仙下了轎,福了一福,含著眼淚說:“奴家隻來這最後一回了,今夜把黃粱妹妹和南柯妹妹給大人送來,明朝柳仙仙就成了秋盡的浮蒼,大人還是忘了奴家吧。”
慕容知府拉著柳仙仙的手,陪著一老臉的笑。
花繁伸手握住縛在腿根處的弓。
我按住她的手說:“不急,這時候動手會招來官兵的。他們都是經過正規訓練,若打起來咱們有沒有勝算,你比我清楚。”
花繁看我一眼,放開了手。
柳仙仙說:“兩位妹妹,請下轎吧!”
我說:“我不認識慕容知府,你先看一眼,如果真是他,我們就下轎,如果不是他,現在跑也來得及。”
花繁揭開轎簾看一眼說:“是他!”
我挽著花繁下了轎子,走到慕容知府的麵前,深深福下去說:“大人萬安。”
慕容知府扶起我和花繁,我看他一眼,他眼睛裏頭滿是驚豔。
花繁站起來,斜睇了他一眼說:“大人何故隻看著妹妹?”
慕容知府扶著我們說:“好模樣,仙仙,過些天我好好賞你!”
柳仙仙笑著一抹眼淚,轉身回到轎子裏。
慕容知府一手摟著我一手摟著花繁走到屋子裏,我戳著他的胸脯說:“大人!您把外麵守的兵都撤了吧。”
花繁說:“是啊大人,良辰美景您在外頭設那麼多的崗哨,多煞風景。”
慕容知府笑說:“兩位小娘子有所不知,這是為了防刺客!”
我說:“那呆會兒大人興頭上嗚嗚咽咽的叫起來,正好讓這些兵士過過耳癮?”
正說話間,外麵傳來一聲:“報!大人,梁山賊寇集結在城外準備攻城!”
慕容知府說:“呼延灼還在?”
“呼延將軍已經領軍迎敵!”
我說:“大人,既然已經有人去迎敵了,大人就不要擔心了嘛!來嘛!奴家為大人寬衣!”
慕容知府大叫一聲:“哎呀!”
門窗被統統踹開,我和花繁慌忙掩著胸口的衣說:“大人好壞哦!”
慕容知府赤著腳坐在床上,衣衫半解。
四下兵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紛紛愣在當場。
我和花繁相視一笑,躲到慕容知府的身後的床上。
慕容知府大怒,喝到:“都散了!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準過來!”
我說:“還是大人最體貼!”說著兩手捏著他的肩膀,膩聲兒說:“舒服嗎?”
花繁見人都出去,還有人很妥貼地關上門窗,眼神一冷,胳膊輕輕一抖,箭尖抵在慕容知府後頸。我想攔已是不及,這裏殺了慕容知府,如何逃脫?
就在花繁下手的一刻,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人,呼延將軍被梁山賊寇擒了!”
慕容知府“蹭”一聲站起來,花繁趕緊把箭收了,跳下床說:“大人,怎麼辦!”
我說:“大人,萬一梁山的大軍破城,咱們府中性命攸關,大人好歹救我姐妹性命!”
慕容知府握住我和花繁的小手說:“放心,我這就披掛上陣,等我回來,咱們三人共赴巫山!”
我說:“大人好勇武!”
慕容知府摸了摸我的臉說:“等著!”
見他走遠了,我和花繁一起打個無敵冷顫說:“真惡心的老東西!早晚殺了他!”
他前腳領兵出戰,我和花繁就收拾了暗器兵械跟到城門。
此時天色臨近黎明,正是一天裏最黑暗的時刻。
我說:“阿繁,小心有詐。”
花繁說:“我會小心的。”
我們倆摸摸索索地往城樓走去。
走近城樓就聽得外麵殺聲震天,怎麼會在這時候打起來呢!
“慕容老賊,還我家一十五口性命!”
聽到不清不楚的這句話,我想:誒,這聲音咋個這麼熟悉?貌似秦明那個帥哥在城外叫陣啊!再一看花繁握著拳頭,我歎一聲,完了,花繁一定要忍不住動手,死定了。
誰知道花繁隻是臉色慘白,並不見動靜,我說:“阿繁,要一定要冷靜啊!咱們先上城樓看看。”
花繁點點頭。
走到城樓下,有兵士攔著不讓我們上去。我學著花繁的樣子伸手一大巴掌扇過去說:“混蛋!我們是知府新收的妾侍,如今上城樓來觀夫做戰你也要攔嗎?”
那兵士可能是被我打糊塗了,當真放行了。
我和花繁跑到城樓上看,就見得慕容知府領著一隊強兵與梁山大軍混戰,卻是收起了吊橋。
我說:“想不到這慕容還是個人物,知道背水一戰。”
花繁說:“他當然是個人物,若有一點的心慈手軟,他不會殺了秦大哥滿門。”
我拍了拍她的背說:“不如我們去開城門怎麼樣!”
花繁笑起來說:“走!”
再次來到城門下,我說:“小哥,把門打開!”
那兵不依了說:“即使你們是如夫人,卻也沒有資格叫開城門!”
我把軟劍從他身體裏收回來說:“你看這把劍有沒有資格!”
“是梁山細作!”
“殺!”
四周留守的官兵潮水一樣湧來。
我說:“阿繁,去開城門!”
花繁歎一口氣說:“竟然比我還要衝動!”
我哪裏是衝動,深思熟慮了好不好!剛才看見林衝和青棋雙騎並轡,我的心登時亂跳,如果讓他們見到我和花繁弄成這樣,那……咦~不敢想。但是如果我能打開城門,回到梁山至少少關一年的禁閉。
亂鬥中我才覺得劍這玩意兒沒有三娘姐姐的雙刀好使,這殺人太費勁。眼見天邊有亮,看見一個個人死在我的劍下,我手有些軟了。
花繁將她的弓調整成兩個殘月形的利刃,甩出去一把,收回來時一路血光,翻身跳起,弓弦纏住一個人,使勁一拉,人頭掉落。
天已亮,城門下血肉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