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自打傷了那些蠻橫的山民後,在山上一條小溪旁住了幾日,每日摘些樹果,抓些野兔,欣賞這座山脈的大號風光,倒也過得自在。被他救下的那條狗,經過霍越幾天的悉心照料,似是也好轉了很多,已經可以四處亂竄幫霍越抓兔子了。這日太陽初升,霍越早早起來,在溪邊洗漱完畢,盤膝而坐練起功來。他雖想在此處玩樂幾天,但也沒忘記爺爺的教誨,該做的修行一天也沒落下。大黃狗似是耐不住了寂寞,跑到霍越身前叫了幾聲,霍越睜眼起身,笑道“怎地,狗兄又想去抓些野味回來解解饞了,待我練完了功就陪你去。”霍越見黃狗活蹦亂跳,後腿的傷似是已經完全好了,這下才想到原來自己已經在這上山住了數日,雖然此地風光秀麗,景色宜人,但他有事在身,不能再耽擱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馬送給山民治病用去了,趕路怎麼可以沒有馬?自己雖然腳程快,但人總不比馬強壯堅韌,沒馬終究不是個辦法。霍越盤地而坐,掏出陸在淵送他的地圖,想看看附近有無市鎮,自己也好去市集上買匹馬來。“我自相馬城沿官路向西南已經行了數日,目前自己應該是在這地圖上的“雨搖山”山裏。”霍越又順著雨搖山看去,隻見地圖上圓形分布的山脈圍住了一座城,上寫兩個大字“煙都”。霍越一想,是了,那石門上寫祥瑞親王於煙都抗敵,想必煙都就在這山附近,隻要過了這座山脈,馬上就能到了。“狗兄,今日不打野味,咱們去煙都看看,買匹馬順便也好打聽打聽極樂城的事。”大黃狗吠了兩聲,似是答應,霍越收拾完幹糧行禮,抬頭一看太陽還沒到晌午,於是便帶著大黃狗向山脈的另一端走去。一人一狗在山裏走了四五個時辰,轉眼已到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把山林映成了一片紅色,甚是美麗。一陣風吹過,樹葉莎莎作響,霍越心想今日看來不能趕到煙都,不如趁現在尚未黑天,先找些幹柴樹葉準備生篝火。他再向前走了幾步,扒開了一人多高的灌木,像山下一望,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重重山巒之間,一座方圓四五十裏的城池拔地而起,城外一圈護城河在夕陽的照射紅光閃閃,水波粼粼,放佛天神遺落在人人間的一串瑪瑙手鐲。城門城牆則由巨石砌成,比山外那石門還高,似是有四五十丈。幾條寬敞的官道直通城門,官道上的行人們來來往往,車水馬龍。城內則有幾處炊煙升起,似是已有人開火做飯了。霍越心中一喜,這一定就是煙都了,聽別人說此處十幾年前尚是首都,雖然新皇帝遷都到了南方,但煙都仍是大旗國人口最多最繁榮的城市,從山上這麼一看果不其然,當真是宏偉壯麗。霍越轉身抱起大黃狗,施展輕功向山下疾奔,想在天黑前趕到城內找個住處,雖然身上銀兩不多,住不了好店,但總比住這荒郊野外的好。約莫一頓飯的功夫,霍越已經到了城門口,自己當日在相馬城惹了軍官,自己自是不敢張揚,跟隨行商混入了城內,城門處負責檢查的官兵似是也心不在焉,沒有多問就放他進去了。“你們聽說了嗎?煙都上一個月來了幾個大人物,說是追隨那個什麼什麼樂團過來的。”“那樂團好像是叫作“扶柳清風”,一年多之前突然出現,去各地演出反響甚是強烈。團裏女子個個都是清麗脫俗,那樂團女主人更是有傾國傾城之貌,所以每到一地當地的達官貴人都會一起出錢請他們出演,在國內甚是出名,隻恨我們平民百姓沒緣分一飽眼福咯。”霍越聽到旁邊幾個人在討論什麼樂團的事,他對音樂沒什麼興趣,也不愛看些美貌少女,就沒再多聽,加緊腳步四處尋找客棧去了。霍越到了一處簡陋的客棧,付了房錢,要了些飯菜,又給大黃狗要了幾斤肉,他不吃不喝地跑了一天,這時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風卷殘雲般吃完了飯菜,店小二看著他吃得這般不雅,轉身偷笑,霍越一奇道“你在笑什麼?”“啊?沒有沒有,我是看客官這一身打扮似是獵戶,正好城中有人在花重金聘獵戶上山尋犬,客官若是缺錢花,便可去試試。”霍越一聽這話打開錢袋看了看,裏麵銀兩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錢想買匹馬似乎是不大可能,不如自己明天去試試,賺些錢來,憑著自己的身手莫說是狗,山中的巨熊也能給他尋來,便謝過了店小二指點,回房睡覺去了。霍越這一覺睡得甚是舒服,轉眼已到半夜,忽聽到隔壁傳來金屬摩擦聲,他一聽便知這是裝在袋子裏的刀劍相碰的聲音,怕是自己已被官兵發覺,想趁他熟睡結果了他。便瞬間清醒轉身下床,側耳傾聽。隻聽一人輕聲說道“現在已是子時,咱們收拾東西準備動手吧。”另一人默默說道“這次劫人事關重大,成功了公子們自然有重金相贈,要是失敗了,後果怎麼樣你們知道的。”“媽了個巴子,這些公子哥就想著風流快活,以為拿錢打發咱們了就是,我看不成,捉回來的小妞咱們幾個也享受享受,也嚐嚐什麼“國色天香”的味道。”剩餘幾個人連連稱是,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出門而去了。霍越經過山民虐狗一事,深知多管閑事對自己無益,但爺爺曾告誡過他學武的目的,學武除了強身健體之外,更重要的是憑著一身功夫鋤強扶弱,碰見劫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霍越哪能置身事外?當下便穿好衣物,順著聲音跟了出去。幾個劫匪身穿黑衣,身法極快腳步又十分輕盈,霍越怕露了行蹤隻能遠遠地跟著這五個黑衣人,這些人在街上房上繞來繞去了很長時間才到了地方,霍越雖然輕功很好也差點跟丟了。這些人到了一處大宅院便停了腳步,飛身過牆,此時夜深人靜,漆黑一片,霍越憑著月光勉強看清了大宅院上牌匾上寫了幾個字“柳淵閣”,字跡娟秀柔美,似是女子寫的。霍越一想此處應該便是黑衣人要劫人的地方了,側身一躍跳過了牆,緊追黑衣人深入閣內。霍越追隨黑衣人到了閣內一處庭院,庭院內種滿了柳樹,內有一座小亭子,雖是夜半時分亭內竟也點著燭火。圍繞下忽地小亭子內傳來一陣琴聲,琴聲雖然十分動聽,但明顯感到樂聲內透出了一股澎湃的殺意,霍越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躲在了一處假山上盯著那五個黑衣人,暗中觀察。琴聲忽息,隻聽一陣嬌媚撩人的聲音從亭內傳來:“本樂團規定一月隻演一次,這個月已演完了,所以幾位深更半夜的跑過來,想不是為了聽些曲兒吧?”“哈哈,姑娘原來早知道我們幾個在這了,看來也是習武之人,我們幾個還以為你尚未發覺,真是讓姑娘見笑了。”說罷五個黑衣人從柳樹上躍下,齊齊站在了小亭旁。一個黑衣人道“這小妞大半夜的在這亭子彈琴,亭外還蓋著輕紗,看不清臉,也不知是不是要抓的那個。”“這般動人的琴聲,這般嬌美的聲音,你這一輩子可曾聽過半次?亭子裏肯定就是女主人淵珠小姐了”隻聽亭子裏的女子沉吟了一下,笑道“你們還知道我名字,看來是城中那幾個無能的富家敗類派來的。隻是也不知就憑你們幾個,能不能請得動我。”幾個黑衣人看她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來頭,也不敢再小瞧了她,為首一人說道“這小妞詭異的很,聽說之前她去過的城市,就曾有人派人來搶她,但派去的人都從此人間蒸發了,一定要多加小心。咱們幾個一起上,打暈她就是,不要用刀劍傷了。”五個黑衣人大喝了一聲,瞬間周身裹了一層微弱的金光,看來是用上了某種功夫,齊齊向亭內女子猛撲過來。隻聽得“嗙嗙嗙”幾聲響,像是鋼鐵相撞之聲,極是難聽,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