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研迦的腿上,研迦的眼淚滴落在自己臉上,鄧順渾身虛弱,右手已經如同枯木。
研迦看到鄧順醒來,驚喜中連忙擦去眼淚。
研迦道:“我們都活著。”研迦臉上顯出斑斑皺紋,頭發有些花白,如同老了二十歲
研迦這最簡單的話讓鄧順感覺渾身劇痛似乎都不重要了,努力張口說道:“我舍不得你離開,我想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研迦緊緊抱著鄧順不願分開,淚水如珠滾落。過了一會兒,研迦道:“我知道,你願意娶我這個老太婆嗎?”
鄧順道:“我願意。”
研迦道:“可惜沒人知道這個喜訊,隻有那個無頭的石人。她要是會說話,能把我們倆的故事告訴別人多好。”
鄧順順著研迦看的方向,看到了石壁下的一個石人,像一個沒有頭顱的人,****想眼,肚臍像是口。雙手分別舉著盾牌和大斧。
鄧順道:“那是刑天,《山海經?海外西經》:“刑天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
說著,鄧順心裏一驚,突然道:“我明白了,這張火烷布上的刑天戟法最後一招不是武功,那砍掉自己頭顱的一招是在說明夷教尋找的山洞就在埋葬刑天頭顱的地方——常羊山。
研迦繼續道:“我們出不去了,我雖然保住性命,但是的經脈已斷…再也打不開石門。我願意和你一起死在這裏。”
鄧順道:“我們不會死,我的右手雖然廢了,但是你的‘素女神功’傳入我體內,讓左手卻擁有了接近‘天下至道’的力量。我應該可以打開石門。我們還要找到研寧。”
研迦道:“我知道明夷教主究竟是誰了。”
鄧順驚訝地看著研迦,研迦道:“這新的明夷教主就是葛玄,你看那池塘裏。”
幻神泉水形成的池塘中漂著一個木人,雕刻的是一個女子,正是葛玄之前和千麵妖狐打鬥時掉落的那個,木人身上還有被飛刀劃過的痕跡。
鄧順運了運真氣,發現魔封掌已經被解開了,“天下至道”的功力讓他恢複很快,右手因為之前逆流而動,已經殘廢,左手運功倒是毫無阻礙。
鄧順對研迦道:“我先去毀了幻神泉水。”
鄧順走到幻神泉水形成的池塘邊,掏出懷中的金烏血,手指用力,竟將堅硬如鋼的金烏血捏碎了,他留下一小塊,將剩下的金烏血碎片倒入幻神泉水形成的池塘中,水麵泛起激烈的氣泡,幻神之水由無色變紅,繼而變藍,最後又歸於無色。鄧順用手撈出葛玄的木人。
鄧順看著許奉和東郭延年的屍首,說道:“你先休息一下,等我把他們埋了吧。”
鄧順雖然和許奉相處不多,但為他身有不足,卻心境平和,不卑不亢的氣度所打動,他為這個前輩立了一塊木頭牌位,上寫“義士許奉之墓”並在墳前磕了三個頭。
鄧順把東郭延年也埋了之後,對研迦道:“明夷教主得了古玉,此刻應該就在常羊山。”
研迦道:”那日在子午穀口,你將古玉交給左慈,可是在我們去草原拜訪劉豹的前一天,左慈將真的古玉交給了我,他用普通玉石做了一個假的帶在身上。”
鄧順道:“這麼說,隻有我們可以打開那個山洞了。我這就去打開石門,我們離開這裏。”
如今鄧順隻有左手,但是神功已成,連擊數掌,石壁打開了。
常羊山就在昆侖山脈中,離這裏並不算遠,鄧順和研迦日夜兼程,很快就來到了常羊山附近,遠遠看著常羊山在熊熊烈火中燃燒。黑煙籠罩中,滿山的草木化為炭灰。
三天之後,大火燃盡
沒有了草木的遮擋,山間一個人型石像,一手持著一把彎曲的刀,一手平端,顯得有些突兀。
鄧順和研迦就站在那石像跟前。
鄧順接過研迦遞給他的古玉,忽然想到研迦之前說過的話,為什麼明夷教知道我將古玉交給了左慈?而又恰好在研迦和許奉都不在左慈身邊時去攻擊他呢?
鄧順掏出剛才從池塘中撈起來的木人看了看,漸漸想通了。
石人的手中有一個環形凹槽,鄧順將環形古玉放在石人手中。
常羊山下,還玉石人。
一個塵封多年的石門再次被打開。
每次石門開啟,都留下了怎樣故事?
這次又有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