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丘之下,楚彧艱難站起,在所有人不曾注意的時候,他偷偷服下了一枚碧藍色的丹藥。丹藥入口即溶,瞬間化為源源不絕的真氣,開始修複起他受損的經脈。
或許是因為木忠義念著楚彧沒有重傷木冷,又或者是礙於舊友的麵子,木忠義沒有置楚彧於死地,當然也沒有給他造成什麼難以修複的創傷。木忠義歸為天穆城城主能夠對一個再三冒犯自己的小子如此忍讓,已經實為不易了。
但是楚彧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這一點,他站在山坡之下,朝著山上的三人大喊:“楚彧自認不是木城主的對手,但是木城主莫要忘了,我也是天神山的弟子!”
木忠義扭過頭,眼神平淡,古井無波。他平靜的麵容之下,隱藏著一絲絲不念舊情的決心。
木忠義冰冷道:“看來你師父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有教你啊。”
說完,他的手一抬,地上塵土滾滾而起,一條五丈土龍仰天長嘶,朝著楚彧殺來。
“來得好!”
楚彧大呼!
隨後隻見他手一翻,扔出一枚玉佩。
玉佩與土龍相撞。
叮——
楚彧的麵前卷起巨大的龍卷,隻一瞬,土龍便在龍卷之中煙消雲散,隻剩下漫天飛揚的塵土。木忠義麵色頗為難看,似乎並沒有想到楚彧會有這麼一手。
不知道楚彧究竟用了什麼手段,他又取出了一枚紫金色的小葫蘆,隻有一尺高,但是表麵上刻有金色銘文,以及各式各樣複雜的文字,雖然總體來說頗為駁雜,但是卻亂中有序,粗中有細。一絲一毫都精致到了極點,每一個細小的紋路,都是精心刻畫的。
這個葫蘆不簡單。
楚彧拿著葫蘆和木忠義對峙著,語氣已經不似之前恭敬了:“木城主,我師傅就算別的不告訴我,但是您這土行大道法一境的修為,他可是絕對不會忘記的,我當然也是時時刻刻記掛在心中。能夠和城主您交手,是晚輩的夙願,不過這一次確實是技不如人,晚輩心悅誠服。但想要晚輩就此收手是不可能的。晚輩臨走之前,家師賜予了晚輩一樣寶貝,說是專門克製身外化身的。本以為是家師多慮了,卻沒有想到,現在我還不得不用上它。”
木忠義終於有些正視這個小子了,他抬起獅子一般霸氣凜人的頭顱,居高臨下地說道:“紫金寶瓶?我記得這件寶物,是你師傅費了不少的心力煉製的,沒想到他居然舍得將這件寶貝交到你的手裏,看來老家夥的確很器重你啊。”
楚彧道:“前輩說笑了,家師把葫蘆這寶貝交給我,說到底還是為了對付城主你啊。可見您在家師的眼中,有多麼的重要。”
木忠義大笑:“老夫不過是二十年前將他羞辱了一次,想不到那個娘娘腔居然還惦記著這件事情。你的師傅小氣,想必你這個徒弟也不會有多麼坦率大度。”
楚彧道:“家師早就想和城主再度較量了,隻可惜數次邀請城主,卻不見城主赴會。家師對此深感惋惜呢,一直希望能夠得到城主的請教。”
木忠義道:“你的狗屁師傅還是那小人德性,看來這輩子都是狗改不了吃屎了。”
楚彧微微欠身道:“晚輩鬥膽,請前輩回天穆城。”
木忠義道:“我若是非要帶走楚逸呢?”
楚彧道:“前輩可以不吝惜這一尊身外化身,但是您的名聲您總不至於毫不在乎了吧。要是被道友們知道,您被我的紫金寶瓶所收,隻怕有損您的威嚴。晚輩不想走到那種地步,想必前輩也不願意走到那一步吧?”
木忠義怒道:“好,好,好!娘娘腔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他刻意將‘好’字咬得格外重,顯然已經是怒火攻心了。但是忌憚這紫金寶瓶的威力,木忠義並沒有動手。
這讓一旁的木冷焦急萬分:“爺爺,咋們要不先走?”
木忠義道:“沒用的,已經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