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語默點了點頭,道:“不錯,她真的不是謝素之,那應該是謝素之的母親。”

莫非才想起來章語默說的在謝素之的房間裏見過謝素之母親的肖像和謝素之長得一模一樣的“你如何可以確定?”

章語默道:“其實我們是可以看得出來的,隻不過是因為謝素之常年帶著麵紗,今日見到這樣的一個沒有戴麵紗的她的雕塑,我們就忍不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臉上,實際上你看那個笑容,那是一種安靜的甜美的笑,謝素之根本就不可能有,就算是某一個特殊的場合下她當真有那樣的笑容,誰又看得到?而且看那個雕塑的樣子似乎並不是製了不久的,可是那人卻也有那樣大的年紀,似乎比謝素之更成熟了一些。”

莫非聽她這樣分析,也覺得有理,但是想想又似乎沒有什麼道理,想了想,道:“可是為什麼三夫人的塑像會出現在謝祈的房間裏頭?這不是很奇怪麼?”

章語默想了想道:“也許並不奇怪,這裏頭一定有什麼糾葛是我們不知道的,也許我們已經快接近事情症結了。”

莫非想了想,道:“可是今天到底是誰讓我們到那裏去的呢?明顯的肯定不會是謝祈,謝祈斷然是不會讓我們去找到他的秘密的,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巧不再,可是如今他有傷在身,必定不是經常出門的,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離開,這個人竟然這樣精準的摸清了他的行蹤,看來也是個對謝家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的人,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章語默道:“這個絕命山莊的主導權似乎當真是一個香餑餑,似乎誰都想要搶到手心。我看定然是謝素之或者是謝宸之,另外在沒有人的了。可是謝宸之如今還被關著,謝素之此時一個人看來並不是像是可以很容易擊倒謝祈的,她應當是不會去冒這個險的。”

莫非道:“要做什麼事情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的,謝素之我看是不太有可能,畢竟謝祈房間裏出現的是她的母親的雕塑,怎麼會由她自己讓我們發現?”

章語默道:“那依你的意思應當是謝宸之指示人做的?”

莫非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謝家沒有一個人是真的沒有心機和城府的,若是謝宸之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奇怪的,至少也不會不符合她的性格。”

章語默道:“那麼你看她到底是安排了誰去做的呢?”

莫非道:“你當真是不知道麼?我想你應該能夠猜得到。”

章語默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那個總管。

莫非道:“既如此,我看我們不如去會會他,省的這一天到晚的被別人牽著走來走去的,還不就是一件事情的真相麼!”

章語默表示讚同,兩個人便打算好了轉道去找那總管,章語默記得當日來的時候,謝宸之有介紹過沿途各個院子裏都住著什麼人,當時也就一下子給記住了。走到那總管的院子門口,剛要敲門,裏頭就傳來一個聲音:“門沒有關,你們直接進來吧!”

章語默和莫非一聽都是一震,因為兩個人都聽出了這聲音赫然就是剛剛謝祈房間裏頭傳出來的聲音,盡管已經不再沙啞,但是卻還是可以分辨得出。

兩人推門進去,隻見院子裏擺著一張梨花木的桌子,那總管就坐在桌子的一端,另外一邊放著兩杯剛泡好的茶,章語默和莫非對望一眼,也不多做客套,徑直走到他對麵坐下來。此時再看著總管,章語默總覺得有些不一樣,似乎他並不像平日裏看到的那個有著些許佝僂的背脊的老人,此時的眼睛裏似乎也比平日裏更多了一絲的精光。

章語默也不客套,直接切入正題,道:“我們是來聽故事的。”

那總管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個絕命山莊裏任何人身上都有一個故事,有的曲折有的平淡,但終究都是有一些的。”

章語默不知道他要繞什麼樣的圈子才肯說出謝家的故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樣說。那總管看著章語默和莫非,似乎知道他們的心思,笑道:“我今日確實是想告訴你們你們想知道的故事,但是在告訴你們之前,我也必須要告訴你,我並不受任何人控製,也沒有受任何人指使,有些話隻是我自己想說,或者說很多人想說,因為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

章語默和莫非都是越聽越糊塗,看著這個總管的樣子,似乎並不是一個特別在乎那些利益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兩個人也越來越有了興致。

“我想你們或許都不認得我了,畢竟我已經在這裏帶了三十多年了,從三十歲呆到現在,算是絕命山莊的老人了,當年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隻不過年少輕狂,惹下事端,終於還是進了這裏,於是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不等章語默和莫非開口問,這個總管就開始講了起來,“我不討厭這裏,畢竟這裏是救了我的命的,我願意在這裏過著這樣的日子,雖然是一個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管的都是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但實際上這裏卻是最沒有江湖的地方,反倒是寧靜得多。”

雖然他講的並不是章語默和莫非想知道的,但是聽他這樣講著兩個人卻還是願意聽的,也願意等他慢慢的講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上。那總管道:“我來的時候,莊主都還是個少年,意氣風發的,跟在老莊主的旁邊,待我們也好,雖然是自願進來為奴的,卻沒有真心把我們當奴才看,真是個好少年。但是”總管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道:“絕命山莊有絕命山莊的規矩,每個進來的人都必須遵守。”

章語默不由好奇,問道:“是什麼規矩?”

總管將一隻手的袖子撩起來,隻見上麵扭扭曲曲的有許多的疤痕,但是卻並不像是被什麼所傷,反倒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的一般。總管道:“這就是絕命山莊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