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李纖兒咬了咬牙,暗道:“死自大狂,你莫要讓我找到你,不然我非抽你幾鞭子不可!”說著找了根枯木,隨手紮了個火把,便往林子裏尋去,順著江楓走的時候的方向,李纖兒一路追去,沒走多遠,便再沒了痕跡,前麵又是密林,灌木荊棘叢生,根本就走不進去,也不知道江楓的去向,李纖兒蹲下身子,卻沒有任何的可疑,心中不由更加著急了,便大聲喊了起來。
正喊著,突然有個人懶洋洋道:“喂,這樣著急,是在喊我麼?”
李纖兒回過頭,果然是江楓舉著火把站在不遠處,心下一喜,但隨即有板起麵孔,大聲問道:“你這一整天往哪兒去了?怎地一點兒鬼影都沒有,我還以為你當真給老虎叼了去呢!”
江楓聳了聳肩,道:“你不是叫我去找吃的麼?怎地我找了回來,你卻這樣對我?真是好心沒有好報。”
李纖兒走近,狐疑道:“你真的是去找吃的?大了幾隻老虎回來啊?”
江楓歎了口氣,懊惱道:“別提了,這山上的老虎膽小的很,生怕給我捉到了,所以一見到我,都躲開了,我都沒看到一個影子,真是倒黴。”
李纖兒不由好笑,剛剛的一番擔心,如今算是落了地,看著他兩手空空的,便嘲笑道:“那你找的吃的呢?”
江楓道:“在上頭啊!我一回來便沒看到某人,我想,哎呀,這某人平日裏心腸那樣好,那樣善良,這會子不會是怕我不見了去找我了吧!我如此一想,便下來找某人,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李纖兒一瞪他,道:“誰擔心你!自作多情。”說著微微紅著臉便當先走出去。
一走出來,果然看到原來兩人休息的地方堆上了好些果子,和一些不認得的樹枝。李纖兒道:“原來你說的吃食便是這些果子啊?”
江楓道:“當然了,難道我還真去打老虎不成,這些果子的味道真的不錯呢!你可要好好嚐嚐?”說著從上麵拿出一個藍色的果子遞給李纖兒。
李纖兒接過,看了半晌,皺眉道:“這果子我從來沒見過,而且這顏色這樣鮮豔,會不會有毒啊?”
江楓道:“自然是有毒了,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在外麵越鮮豔的東西越是會有毒的麼?”一邊說著手上卻一邊在剝一根樹枝的皮。
李纖兒怒道:“那你還給我吃這個?”
江楓嬉笑道:“你先不要急嘛!這個呢,確實是有毒,但是若是你將這個一起吃的話,那就沒毒了。”說著便把自己剛剛剝開的那根樹枝遞到李纖兒的手裏。
李纖兒看了看那樹枝,又看了看那果子,有些遲疑,便看江楓,江楓一見她的樣子,知道她懷疑,便自己拿了一根並一直果子,將那樹枝剝了皮咬著,有吃那果子。卻是一番享受滋味。
李纖兒看他吃的似乎很美味一般,便舉起那根樹枝,咬了一口,才發現,這樹枝,並不是硬的,反而是像甘蔗一般,一咬便下來了,而且那肉也是柔美異常,吃在嘴裏酸甜酸甜的,便信了江楓的話,又拿起那果子咬了一口,果然像江楓所說的一般,入口生津,甜蜜又多汁。便再也不懷疑,大口地吃了起來。
江楓看她吃的起勁兒,便道:“這兩種東西都是有毒的,隻是這毒是慢性毒,一時半會兒也察覺不了,但是若是兩種東西放在一起吃的話,卻是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如今你可不必擔心了。”
李纖兒笑了笑道:“沒想到你還知道這些,我倒你隻會擺弄些蜈蚣毒蛇之類的呢!”
江楓道:“我隻是在用毒方麵比較擅長些而已,並不是說對於這些東西不知道。不然你那全身的傷如何好的那樣快,你的澡盆裏我可是沒有放一隻毒物,不然你根本就用不了那樣久才好。”
李纖兒聽他提起那治傷的事,心中尚有些齟齬,便也不接話,隻看他處。突然看到幾個人影走到那吊橋邊,便忙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對江楓道:“你看他們,似乎是想要過去呢!”
江楓一聽,便走出來,果然看到那幾個人穿著夜行衣,已經走上了橋頭,似乎正是想要往那邊去。便道:“這如何過得去?”
李纖兒也走過來,道:“這樣的晚上,根本就看不到對麵,而且風這樣大,到了那橋中間,定然是搖晃得厲害,還不給直接掉下去了。”
江楓道:“看來這群人如今也是沒法子了,才這樣過去。”
李纖兒道:“光這幾個人過去有何用?對麵的人還不會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江楓道:“這些人不過是探路的,看看那邊是不是好去,看樣子是打算豁出命的。”說著又望了望那幾個人,說道:“果然是那一群人裏頭的,這幫子烏合之眾,自然是沒有這個能耐。”
李纖兒道:“原本以為那蕭瑤,昆侖派的姓封的,還有那遠觀大師也在,沒想到卻根本沒看到他們露麵,倒真是奇怪。”
江楓道:“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幾個人說不定本就無意於這裏的東西,所以不過是略看一看,便走了。”
李纖兒想了想,道:“這倒也是可能,你看這裏的人,哪裏有一個可以夠得上他們三個那樣高的地位。”
江楓道:“而且這裏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他們就算是想要為江湖解決什麼危機,怕也是沒有那個能耐的,所以倒不如假裝沒看見,談論談論這山奇水怪的好。”
李纖兒知他又是開始不屑於那些名門正派,便也不理會。
說話間,那幾個人已經上了吊橋,淹沒在了夜色裏。此時天上的那一彎並不甚明亮的月亮如何能夠照得清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