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剛剛我起來,想看看小姐的病好了一些沒有,誰想叫了這麼久還沒有人應聲兒,我怕小姐是有什麼事情?正想撞門進去呢!”
曲路點了點頭,道:“還是撞開比較好,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們在外頭也不知道。”
雪玉再不遲疑,直接將門撞開,跑到莫顏床邊一看,忍不住嚇了一跳。隻見莫顏兩隻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哭過,頭上也像是濕透了一般,更是蓬了起來,臉上都浮腫了紅紅的一片,哪裏還有原來輕巧伶俐的樣子。原本以為喝過昨日的的藥今日定然會好很多,卻不想今日情況竟然壞成這樣個樣子。
雪玉皺眉急道:“小姐,你如何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昨天的藥有問題?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我去交那個老婦給你請大夫來。”說著就要走開。
此刻見到雪玉,莫顏心裏就像是找到一個依靠一般,見他要走,便急忙拉住他的手,雪玉疑惑看著她,莫顏想要說些什麼,還未開口,眼淚又止不住掉了下來。雪玉有些慌了,忙道:“小姐,你到底怎麼了?要什麼東西,你跟我說,你不要哭啊!是不是又想家了?”
莫顏搖了搖頭,半晌止住了淚,方道:“我”一個字還未說清,就忙停了下來,喉嚨裏像是被針紮一般,幹的快要冒煙。曲路本一直站在雪玉後麵,此時忙倒了一杯水過來,遞到莫顏麵前,雪玉接過,莫顏就著他的手喝了,方覺著好些。
看著雪玉,嘶啞著喉嚨道:“雪玉,雪玉,我要找哥哥,我要去找哥哥。”說著便咳了起來,這一咳,喉嚨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再說不出話來。
雪玉見她這個樣子還道是她有死昨天一般想家了,鬧小孩子脾氣,不由有些好笑,便笑道:“小姐,你還病著呢!先將病養好,公子還有兩個多月就回來了,你放心吧!將身體養好才好見公子不是?”
莫顏搖了搖頭,道:“不,你快些帶我去找哥哥,我一定要找到哥哥,我一定要問問他,我一定要”說著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雪玉一驚,忙搖了搖她的手,卻依舊不見醒轉。
轉身看向曲路,曲路皺著眉走上前,將手指搭到莫顏的手腕上,好一會兒,方道:“應該是情緒過激,加上身受風寒導致的昏迷,你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莫要打擾她,先熬些小米粥加一點點的薄荷放在那裏,等她醒過來喂給她吃。我們先出去吧!”
走到外麵,雪玉有些無精打采,曲路看著他道:“沒想到你和莫姑娘之間的感情倒是很好。”
雪玉無奈笑著,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其實並不是,自小我便跟著公子,我的弟弟墨玉才是跟著小姐的,十七年來,我一年不過見小姐一次罷了,但是我卻也知道小姐是個心腸極好的人,府裏上上下下都對她喜歡得緊。老爺和公子都是十分的疼愛她的,如今她卻病成這副摸樣,公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擔心死了的。”
曲路笑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如此擔心她。”
雪玉道:“你和小姐並不相熟,自然不擔心,卻也怪不得你。”
曲路並不接話,突然轉過話題道:“你不覺得莫姑娘有些不對勁麼?”
雪玉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是個人都看得出小姐不對勁好不好?都病成那樣了,再對勁就奇怪了。”
曲路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昨天早上莫姑娘的風寒都沒有這樣的嚴重,而且喝下你煎的藥後,到晚上都好了許多了,怎麼睡了一覺就成了這樣一副摸樣?你不覺得奇怪?”
雪玉道:“我剛剛也想過了,但是小姐又一個勁兒的說要找公子,我想定然是昨晚坐了什麼不好的夢了,小姐從小至大都未出過家門,更別說一個人在外生活了,我看多半是太想家了。”
曲路卻搖了搖頭,道:“我看不是,你沒看到莫姑娘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的,但是眼窩下麵卻略略有些青色,顯然是一晚上都沒睡覺的緣故,而且我剛剛給她把脈,隻覺她的情緒甚是不平,像是經曆過什麼事情一般。”
雪玉一聽,也覺得有理,不由有些擔心,驚道:“你的意思是小姐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曲路呼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能肯定,但是我總覺得莫姑娘該是經曆了什麼事情,這個地方本就古怪,我除此之外再未見過這樣奇怪的地方,而且莫姑娘生病之前是和這裏的主人在一起的。”
雪玉道:“你說的是桃婆?”
曲路道:“你可記得那晚我的鳥兒回來,我告訴你它告訴我的消息?”
雪玉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我們當時都嚇了一跳呢!你告訴我說,桃婆和小姐在房內談話,但是房間的床上卻還躺了一個人,是一個男人。”
曲路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都不知道那人是誰,本打算第二日再問莫姑娘的,偏生她卻又病了,我們都忘記問她了,如今一個晚上過去,莫姑娘卻成了這樣病成了這樣。”
雪玉道:“你懷疑是桃婆搞的鬼?”
曲路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想不通,這裏實際上太古怪了,我們永遠都不知道這裏到底有多少人,那是我中了桃婆的缺半日和失魂散雖然不能控製自己,但是心裏卻是明白的,我知道還有一個舞婢在這裏,當時我被桃婆控製的時候,住的絕對不是這樣的房間,那裏潮濕的很,如今卻找不到那個地方了。可是若是桃婆要害莫姑娘的話,斷然不用等到現在。所以我才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雪玉搖了搖頭,道:“你都不知道,我更是不知道了,現在隻希望小姐快些好過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