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主位上赫然坐著的是王紅英,下首坐了幾位丐幫的人。除此之外就連一個下人都沒有,李纖兒暗道:“這乞丐的事,無論如何在王家莊算得上是大事情了,如何由王紅英出麵來主持?”心下疑惑,還是冷靜的看著下麵發生的事情。
隻聽王紅英輕啟唇道:“李大哥的意思如何,倒不如說上一說。”
隻見一個留著花白胡子的乞丐道:“我們在這裏幹了這麼些年了,憑什麼你叫我們罷手便罷手?我們幹的尚且不壞,你們王家莊雖然有所損失,但是每年卻都還可以賺上一點兒的,吃苦的又不是你們,都是那些窮老百姓。所以你沒有理由說我們就這樣罷手吧!若是幹的太差勁了,你叫我們挪窩我們自然是不會說什麼。”
王紅英冷笑一聲道:“你們怕是忘了,今日你們能夠幹的這般風風火火,若不是我在這其中斡旋,如何能夠得手?實話告訴你們,實際上這些事情的計劃全都是我提出來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回去問問你們的馬長老,這一切都是我跟他合作的,況且你們幾個都是後來這件事情裏招進來的,你們原來雖不至於淪落為乞丐,但是家境究竟還是不怎麼樣,我們讓你們進來也不過是看上你們有些拳腳,這幾年,雖然在外麵你們是穿著乞丐的衣服,但是過的什麼日子你們自己心裏終究還是清楚的吧!你們該知足了,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日後,馬長老還會安排你們去別的地方的,像你們這樣狐假虎威的,到哪兒不是混呢!終究是比你們原來強些個,我隻管著王家莊和這王家村。”
底下的幾個人忍不住麵麵相覷了一會兒,臉上難免都有不忿之色,畢竟這些個漢子都是一直都是些仗著一點兒拳腳功夫欺壓弱者的人,現下卻被這樣一個尚自在閨中的小女孩像是訓斥下人一般的訓斥著,終究是有失臉麵的。終於有一個看上去比較有些身份的乞丐站起來道:“這些年你在我們之間斡旋,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但是,八年前,你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片子,說這件事是你的主意,要我相信卻是不能夠的,你如何能夠懂得這許多?我們哥兒幾個雖然都是後丐幫的,但是也不至於糊塗到那樣的地步,你說如何便如何。不管別人,單我劉森便不相信。”
王紅英道:“這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倒是不在乎,這事實便是事實,而且我想跟你們說的是,我並非是來跟你們商量的,我隻不過是來跟你們打聲招呼而已。”
那劉森道:“你這女子好大的口氣,你要我們信服便信服麼?不過要我們信服也不難,隻要你勝得過我,我便服,雖然我們是後丐幫,但也算半個武林人,憑武功來決勝負是再公平不過的了。”
王紅英靜靜地道:“我並不會武功,你們要和我比武也未免太欺人了吧!”說出的話雖是指責,但是卻無半點的怒意。
那劉森哈哈一笑,道:“你既半點武功皆不會,又如何讓別人服你?女娃娃,你還是好好地過你的日子吧!這是大人的事情,也是我們這些爺們的事情,你就不要太過操心了,你放心,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以後你還是你們王家莊的大小姐,我們來也和以往依舊,不會太過分的。”
王紅英笑道:“我雖不會武功,但是我卻會別的啊!總有一樣是可以將人製服的,不然我這些年來又如何能夠幫得了你們?不過你們好像是根本就不相信我有著跟能力。”
劉森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一個本該拿拿針線繡繡花的小姐能夠做出些什麼製服別人,我”話還沒有說完,就忍不住發起抖來,臉原本的笑聲都斷斷續續,聽起來怪異至極。
李纖兒一聽他的語氣,不由奇怪,睜大眼睛看去,心下也不由得咯噔一下,臉上一下子嚇得雪白,隻見那人的手臂上和小腿上都分別爬上了一條紫紅色的蛇,一件那樣鮮豔的顏色和它們尖尖的頭便知是有劇毒的,雖是一寸一寸的往上蠕動,一想到那微涼的鱗片劃過皮膚的感覺,李纖兒便忍不住頭皮發麻起來,那劉森也是嚇得直發抖,可是卻又不敢動,生怕給這些東西咬上一口。
王紅英笑道:“這些寶貝如何?你別看它們小小的樣子,但是能力卻是不弱的,而且都是我的寶貝呢!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蛇,這些蛇都是經過我飼養的,它們的毒性已經遠遠地和原來在林間的時候不同了。隻要給它們輕輕地咬上一口,就算是一頭大象也得在三步之內給倒下不可,我知道各位都是好手,但是你們的力氣不見得會比大象大上多少吧!那你們說你們能走幾步呢?六步還是七步?”
那手臂上的兩條小蛇已經遊到了劉森的腋下,時不時的伸出蛇信子在他臉上掃過。餘下幾個人看得額頭上都是冷汗涔涔,聽得王紅英如此說,更是不敢亂動,生怕那些蛇會突然竄到自己的身上咬上一口。
王紅英笑道:“劉大哥,你看這樣的本事可否讓一些人服口氣呢?”
那劉森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忙道:“當當然當然服了。”
王紅英笑笑,拍了拍手,那四條蛇便一瞬間跑得不見蹤影。那劉森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王紅英笑道:“這件事情我隻是來跟各位打個招呼,各位還請好好休息,我就不多做打擾了。”說著自顧自的起身,往門外走。那幾個人見她離開,都鬆了一口氣。
那姓李的乞丐道:“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就如此之狠毒,倒是我們小看她了。不知道她又要攪出多大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