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江楓罵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莫非便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隻野雞,一隻野兔。已經褪毛洗好了,想是在外麵邊處理好的。江楓一見,馬上便高興起來,從火堆旁找出兩根木棍幫莫非將野雞和野兔串在棍子上,便在火上烤起來。
章語墨看著他們烤著東西,便倚著廟裏的柱子上小憩起來。莫非本在烤東西,突然一抬頭看到章語墨坐到一邊的柱子旁睡著了,火光之中章語墨的臉明明滅滅的看不清楚,但是風揚起她散落的頭發,卻是顯得有些淒涼的感覺,莫非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想到淒涼這個詞。但是看著著著一身中衣睡在那裏,有些看不明白這個人。
誰也不知道她是誰,就連莫顏和李纖兒都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莫顏和李纖兒都隻知道她一路北上要尋找什麼人,可是到底要找誰,誰也不知道。但是李纖兒和莫顏卻那樣死心塌地的願意跟著她,到底是為什麼?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莫非看著章語墨的臉想了許久,終究沒有個答案。
江楓看著莫非盯著章語墨看了半天,始終都沒有動過,不由好笑道:“你喜歡看,可以走近一點兒看嘛!何必隔著這麼一堆火,多煩人,不過也不怪你,她也確實長得挺好看的。比漁兒都好看。”
莫非一聽,忍不住紫漲了麵皮,道:“你在胡說什麼?我隻是在想什麼事情而已,別亂說。”
江楓見莫非這樣一副表情不由一愣,但卻也看出莫非的不高興,便點了點頭道:“好好,我不說,我什麼都不說,我本來就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趣。”說完也不理會莫非,專心烤起自己的棍子上的食物。
莫非見他不再言語,也就不再吭聲,心中卻未免還是有氣,畢竟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被人這樣說自己對另外一個男子有興趣的話,也都是不會高興的。
過不多久,江楓手中的野雞便烤好了,真是香氣陣陣,不由令人食指大動。江楓也忍不住讚歎了一把,忽然看到睡在柱子邊的章語墨還沒有醒,便走過去打算把她推醒,還沒靠近她,章語墨便睜開了眼睛看著江楓,江楓笑道:“吃了你一個饅頭,還你兩個雞腿如何?”
章語墨看了看他手裏的雞,微微一笑,江楓便從那隻野雞的身上卸下兩條腿來,往章語墨麵前一遞道:“給你。”章語墨也不多說話,伸手接過。拿起其中一隻便吃了起來。另一隻放在一邊任由它冷。
江楓見狀忍不住道:“看不出你這人冷冰冰的對朋友倒是挺不錯的哈!”說著便將棍子上的雞又遞到章語墨麵前,道:“算了,我把這左邊的翅膀也讓給你好了,右邊的被我吃掉了。”
章語墨笑著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吃飽了。”說罷,便從包裏抽出一塊布來,將那一隻雞腿包了,往李纖兒身邊走去。
江楓笑著搖了搖頭,便又走回火堆邊,悠哉悠哉的啃著那隻雞。不一會兒,莫非手上的兔子也烤好了,便走到章語墨身旁問道:“這裏還有隻兔子,你要不要?”
章語墨回過頭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真的吃飽了,謝謝。”
莫非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依舊退到江楓旁邊。江楓卻老不客氣的從莫非手上的兔子身上卸下一條腿道:“我還沒吃飽,你不介意吧!”
莫非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就和江楓一起分食起那野兔來。
夜半,章語墨忽然感覺身邊風聲一動,剛要睜開眼睛,便感覺身上一片溫暖,便不再將眼睛睜開。此人這樣小心,行走的聲音有如此細微,內功修為並不在自己之下,這屋裏除了莫非還能有誰。想了想,章語墨便依舊緊閉雙眼,繼續假裝沉睡並未醒過來。
天剛拂曉,章語墨便醒了過來,抬眼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沒了,心下不由一驚,莫非什麼時候取回衣服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不知到底是對方的功力太深還是自己睡的太沉。抬頭一看,莫非已經不見了蹤影,竟然已經起來了。隻有江楓還睡在昨晚的火堆旁,隻是火堆已經燃盡隻剩下一堆黑色的炭灰。
章語墨伸了個懶腰,從包袱裏拿出水壺,走出破廟,廟前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昨晚來的時候,章語墨特意留意了一下。於是徑自向小河走來,此時已是秋季,況這裏地處北方,比之於自己家鄉南方自是要冷了許多。盡管章語墨是修武之人,這樣大清早穿著中衣出來也難免覺得有些寒意。剛到河邊,章語墨便見有個人蹲在水邊正在洗臉,果然是莫非。莫非聞得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見是章語墨,便笑道:“早,喻兄弟。”
章語墨也朝莫非道:“你也早莫大哥。”
莫非笑道:“我向來起得早,習慣了,現在要改過來倒是不容易。”
章語墨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擦過臉,又用水壺汲了一壺水打算帶回去給李纖兒洗臉,中途章語墨幾次想問道昨天晚上那件衣服的事情,但是見到莫非一臉坦然的樣子,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章語墨將水壺裝滿後,便淡淡道:“莫大哥,我裝好水了,就先回去了。”
莫非微微頷首表示了一下,並未多言。
章語墨回到廟裏的時候,江楓還猶自未醒,李纖兒倒是醒了,正打算起來。章語墨忙走上前去,李纖兒見章語墨回來,便笑道:“你回來啦!看我現在好多了,自己走路了。”說著也不用章語墨扶著就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章語墨見狀微微一笑,心下也是十分的高興,便將剛裝過來的水遞給李纖兒。
李纖兒接過水,便往門外麵走去洗漱,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章語墨從包裏拿出昨天晚上江楓烤的雞腿,道:“昨晚你睡了,這是留給你的。”
李纖兒伸手接過,笑道:“沒想到那小子的藥竟然這麼靈,不過一晚上,我就好了,好的竟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