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誠,蘇家這一輩唯一的繼承人,蘇家,那麼大的一個家族,卻在自己這一輩,子嗣凋零。
從我記事起,家裏人總會順著自己,上至老人,下至唯一的堂姐蘇噯麗也總是過分寵著自己。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在他們的寵愛下迷失自己。雖然,有時還有些叛逆,但卻無傷大雅。
這樣的景象維持了十七年,僅僅維持了十七年。
猶記那天5。18日,我的生日,距離高考僅僅隻剩下十幾天。
因為是自己的生日。也因為高考在即,父母想著法讓自己放鬆,所以才會在那天選擇出行,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吵著要玩的孩子了,隻是,難得的機會,也讓父母休息休息。所以才會同他們出行。
目的地C市F大
我想去堂姐在的大學看看,從小,和堂姐總是形影不離。這次,想了想,決定來看看她,順便看一看F大,隻因,我無緣來此。父母不允許自己離家太遠,所以,要求自己填A市的A大,不忍違背老人的意願,隻好答應。
車子剛進入C市,父親的電話就響起。並不清楚父親說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父親並不高興。車子沒有去F大,而是去了一家酒店,我並沒有問父親原因,母親也選擇沉默。
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到江豎,若是知道就因為他,讓自己所有的幸福都瞬間成為幻影,那麼,我一定選擇像個任性的小孩強求父親陪自己去F大。隻是,我知道那隻是若是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父親發脾氣,我離他們並不近,以至於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談論了些什麼,母親坐在我的身旁,明顯的感覺到她在顫抖,我隻能盡力的給她一絲定力。那是人生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並不好受。
從酒店出來後。父親看了看母親,無言的走到停車場。一路上的沉寂,我不知如何打破僵局,隻是我萬萬想不到的卻是,打破僵局的不是父母和我,而是馳騁的車子。
刹車失靈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隻記得父母的血從我手心流出,我體會到了錐心的疼。
我的人生從失去父母那一刻,就從沒亮起過,看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奶奶,我心裏無比沉寂
事故後,法證部以交通意外處理,看著結果,我無聲的笑了,我沒有反駁,隻因,母親的最後一句“小誠,媽希望你的生活裏沒有仇恨,這是媽最後的心願”。處理完父母後事,再過三天就是高考,我很平靜,真的很平靜。
成績出來後,我直接填了C市F大。奶奶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這個老人,失去的,我無法體會,我
隻是單純的想逃離這裏,逃離那些關心與不關心自己的好友,逃離,逃離。
所有人都無法看清我,甚至有時我會懷疑自己到底是誰,在所有人麵前,我總是笑得雲淡風輕,深夜裏,我總是抽煙喝酒,不對,我不喝酒,我酗酒。
一個月不到,我從原有的120斤降到了90斤。身體感覺被掏空了一般。奶奶看著心疼,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經盡力了,我已經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沒事一般。隻是,我做不到,我想哭,卻沒淚。我並你不在乎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些話,隻是,我沒淚。我把自己大部分時間關在房間裏,直到蘇噯麗,她把我拉出來,看外麵的陽光。看廚房裏為我忙碌的身影。我沒醒,但我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去C市,噯麗一直陪著自己。兩年,我大二快結束,噯麗畢業。我為她送行,這兩年,若不是她,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我身邊好友不少,全是她的功勞。是她,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小誠,姐走了,你自己保護好自己”蘇噯麗一句話讓蘇誠感動不已。
“小誠,你的性子以後出來你該怎麼辦”蘇噯麗的叮嚀也縈繞耳旁
“我喜歡自在”這是當時我的回答
噯麗看著,笑了笑,“小誠,姐以後有自己的事業了,姐放手讓你幹,隨心所欲,姐替小叔嬸嬸寵你。”
蘇噯麗還把自己當小孩,但感覺不錯,也就沒糾正她的潛意識。隻是,真的沒想到,她真的放手讓自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