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獨有的雷電的聲音響起,一道道閃電刺破蒼穹,橫穿天地,劃出極其誇張的弧度,宛如一條條猙獰的雷蛇激蕩在這狹小的天地間,將蒼穹撕成無數細小的碎片。令前一秒還晴空萬裏的天空變得深紅,如同鮮血一般的紅色讓整個天地陷入一種詭異而壓抑的氣氛之中,讓人難以喘氣。刺目的雷蛇繼續遊蕩,殷紅的天上又密布著漆黑的烏雲導致天也仿佛無休止地下降,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黑暗邪惡以及毀滅混在一起的氣味。
“嘶——”一聲悶雷炸響,響聲震動天地,回蕩天地之間,充斥著百姓的腦海中。空中猛然一閃,又是一道閃電撕裂天際直射而來,正好籠罩了那座小山峰。“哇哇哇…”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山洞中,傳出一聲聲清鳴的哭啼聲。嬰兒身上包裹著潔白的袍服,隨著世間奇物之一的九彩神蓮漂浮在碧綠池水上,池水上滿是飄苔,在九色光芒的照耀下,呈圓環之勢,圍攏在九彩神蓮之旁。與此同時,仙魔二域的界河正掀起萬年一見的滔天巨浪,直達雲際,與天齊高,並瘋狂地湧向四麵八方,湧向兩域的結界,激起一層層潔白的浪花,擊打著界壁,此時的結界如蜘蛛網一樣,似乎隻需輕輕一推,便一朝傾覆,再難回春,令得那脆弱如薄冰的結界騰起一層層氤氳的光芒,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結界!危在旦夕。
空中,緩慢升起一輪散發紅光的血月,光暈在不斷擴散並以此為中心,向四麵輻射擴散。眨眼間,天空竟也變成血紅之色,幾乎與高空的血月融為一體。
突然,兩道精光猛然從一座山峰中,從雲中迸射而出。一位白發飄飄的老翁緩緩睜開眼睛,可以看出,這位年邁的老者的眼睛絲毫沒有渾濁之色,反而是透露著少年般的清明。他從千年打坐中蘇醒,從山巔之上站立起來,抬起頭,目光直指血月。而另一地,一個池子迸發出九色之光,從中,一位絕世女子從池子中飄飛而起,那一身素服滴水不沾,隱約散發著淡淡的紫光,而那張絕世容顏則被一塊輕紗遮掩,依稀可見她的禍水之姿。魔域,王座上突兀出現一個人,他抬頭望天,發出疑問:“難道,萬年輪回的劫難又出現了嗎?”隨即,他下達了集合的命令……
人界,血色的天開始飄灑蒙蒙細雨,如絲般輕輕墜入大地。“這麼的鬼天氣,都整整半個月了,終於下雨了,有收成了,趕緊走吧!”一群婦女挑著籃子,互相討論著。不知不覺中,正靠近那個小山洞。
“噓……,你聽見沒有,好像有哭聲傳出?”一位婦女輕聲說道。
“哪有啊,你糊塗了吧。”
“嗯?我好像真聽到了,是嬰兒的哭啼聲嗎?好像在不遠處的山洞裏傳來的。”
“嗯,去看看吧……”一群婦女膽怯地放下手中的籃子,攜手走進山洞。
“哇哇哇……”“真是個嬰兒,好可愛啊!眼睛閃亮亮的…”說著,這名婦女倒下了,雙眼變得空洞無神,癱坐在地上。見此,一位婦女驚叫,瞥見那一閃而逝的光芒,沿著光芒的軌跡,盯著那名嬰兒以及身旁的九色浮蓮,喊道“妖嬰啊!”也許正因為這喊聲,再次激起了嬰兒的哭聲,激起了天空的雷電,又是一記雷電劈落,正中山峰,雷電肆意地衝入山洞。九彩神蓮發出刺目光芒,但婦女們永遠留在山洞裏,無人知曉。
就在紅陽逐漸升起時,它的正下方浮現出一座山。另一座山峰,另一個山洞,另一個嬰兒,此時也正躺在籃子中。令人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哭,隻是安靜地躺著,周圍散發著一種安寧祥和的氣氛,令人安心的感覺。這兩座山峰,兩個山洞,兩個方位遙遙對立,沒有絲毫偏差,仿佛是命中注定,一個山峰直指血月,另一個山峰直指紅陽。
仙域,天情山的議事大殿,此時吵成一團,“今天天生異相,日月同輝,是不是有大事要發生了?”一位弟子問道。“不錯,此時此刻,日月同輝,血色降劫,摯情之淚,絕情之眼!”聽到這個聲音後,大殿中原本還在討論的人霎時間停住了看著那位緩步從大殿走出的老翁。隻見那一頭直垂腰間、潔白如雪的頭發逐漸變回黑色,一根根,由下往上,宛如一條黑色的瀑布往上回流,讓人在遠處都能感受到生命力在緩緩的回升近身體。而那張蒼老的麵容也正恢複著,那臉上的一條條清晰可見的皺紋以眼見的速度消失,歲月造就的痕跡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抹去。從額頭往下,就連眼角兩旁的魚尾線也盡數消失,恢複回年輕時的帥氣光潔臉龐。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麵前,精神抖擻,而此時此刻再看他,儼然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男子可是眾弟子也早就見怪不怪了,並沒有露出十分驚訝之色,除了幾名新進門的弟子,其餘的弟子,十分平靜地看著他。“你們怎麼這麼淡定?忘記了嗎?都給我裝出震驚的表情,最近修煉練傻了嗎?還是沒見過世麵,被嚇傻了?這怎麼行?”閔深氣惱地說道,但仍不忘記用修長的手指理順那黑得發亮的長發,甩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嘴角挑起不易察覺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