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經練了一天的劍,是該停歇一會兒了。”
站在一旁的烈陽門門主出聲道,臉上寫滿了無奈,心想,這兒媳婦也不知是咋的,自從逍遙走後她就變成了這幅模樣,不管他怎麼勸說,她都無動於衷,堅持己見。
雖然他也知道逍遙的離開使得她很傷心,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對待自己啊!
他在此處從早上待到了下午,這小丫頭竟然還在練劍,休息的念頭一點也沒有!
這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就算你要練劍,也得先把飯吃了再練呐!
而且,這小丫頭已經這個勢頭好一段時間了,好像跟那劍有仇似的,一修煉起來就沒完沒了,好似要把那劍煉爛!
他這是在擔心兒媳啊,她這般不要命地練劍,使得夢文山忐忑不已,身子骨本就柔弱,經得起這種程度的修煉嗎?!
夢文山的話在空蕩蕩的院落裏來回蕩了幾圈,然則夢曼卻仿佛聾啞人那般,沒啥反應。
她不停地運劍,以往甜美的臉蛋唯有冷冰,仿若覆蓋上了一層寒霜,至於她那雙美眸,其深處灌滿了滲人的殺意,不注意看還真的就看不出來,被她掩飾得很好。
但瞧她揮出去的每一劍,均是蘊含著某種特殊的感情,若不是夢文山理解夢曼此時此刻的心境,他也是看不出來的。
夢曼緊緊抓住極寒冰魄之劍的劍柄,寒息一吞一吐,噴湧不定,眸光婉轉,嬌軀躍動,衣裙恰似雨後花開,一收一張,一啟一閉,劍鋒凜然,殺機咋現即隱,看似唯剩寒冷的劍氣,卻是內蘊無窮的殺意。
然而,隨著夢曼不斷地練劍,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劍法也愈加顯得嫻熟,更甚的是,其中仿佛緩緩衍生了某種難以言明的劍境,令得四方小院都變了顏色,劍法也越來越有了路徑,不像先前那般雜亂無章。
夢文山起初也沒在意,畢竟夢曼的實力擺在那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發現了不對勁,經過確認之後,夢文山心中一下子充滿了震撼,老身定在了那處,不可動彈,雙眼微凸,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小......小丫頭,莫非她已經......他就那樣看著場中舞劍的夢曼,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看到了不可言狀的事物!
再看那夢曼,香汗淋漓,衣裙微透,劍法亦越來越強,好像要登上那登峰造極之極致,其有跡可循,有法可依,終於,她的劍法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體係,她收劍而立,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衣裙,風韻仍存。
“這套劍法......就叫霜華降雪劍法。”
玉手捧著極寒冰魄之劍,夢曼好像在劍身上看到了那道她無比熟悉又思念的麵孔,但終究是從其上緩緩隱去,化作了虛無,她碧玉般的手掌輕輕地貼於劍身,摩挲著,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