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的眼睛就這樣看著麵前的男人。
就好像過去的的每一次一樣,他也是這樣拉著自己的手,往前麵走。
而她跟在後麵,小步的跑。
一切的事情,仿佛還如同昨天一樣的鮮活。
但是路言又清楚的知道的事情是,一切的事情,又和昨天的不一樣了。
在一處沒有人的小花園,他的腳步總算是停了下來,路言有點輕輕的喘著氣。
她的眼睛抬了起來,看著麵前的人。
周景瑜也正在看著她,遠處傳來星星點點的光,將兩人臉上的表情,映得清晰。
路言微微頓了一下,接著將眼睛轉開。
“你不是有話想要跟我說嗎?”
聽見這句話,路言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接著低頭,“是。”
他不說話了,那樣子,好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路言深吸了一口氣,“首先,趙姝潼的孩子……不是我弄沒有的……”
“我知道。”他幹脆的回答。
路言的雙手握緊,接著,抬起眼睛來看他,“你都知道……是吧?還有關於我們過去的一切……你都知道,對嗎?就算你知道,就算你想起來了,你還是選擇和她在一起是嗎?”
路言的話說著,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她需要一個答案。
如果他說,是,他想要和趙姝潼攜手一生,那麼從現在,從此時此刻開始,她不會再踏足他們的生活,甚至於,為了孩子,她可以接受尹泓易。
然後,忘了他。
然後,試著去喜歡另外的人,試著,去給予另外一個人,喜歡。
“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一切嗎?”
聽見這句話,路言不由凜了一下,接著,她抬起眼睛來看著麵前的人。
周景瑜也正在看著自己。
他說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因為……你想要放棄了,是嗎?”
周景瑜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就這樣從他的口中出來了。
路言的雙手鬆開,接著,她慢慢的說道,“如果不放棄的話,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也是,我覺得尹泓易對你也挺好的,你要是接受他的話,也挺好的。”
周景瑜的聲音裏麵,是一片的雲淡風輕。
讓路言覺得……好像是要窒息一樣的雲淡風輕。
路言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人,不斷的點頭,“好,是挺好的,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再見,再見周景瑜。”
周景瑜抬起眼睛來,路言已經轉頭就走。
幾乎沒有猶豫的,周景瑜伸出手來,將她一把拉住。
路言的整個身體都震了一下,接著,她轉過頭來。
“你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周景瑜抿了一下嘴唇,是,是他說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麵突然有點難過了。
他不想要……
閉了一下眼睛,他將手鬆開,說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幹涉。”
他說的對。
現在的他們來說,就是一對陌路的人。
沒有任何的權利。
路言擦了一下眼淚,“周景瑜。”
他看向她。
“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我會來找你嗎?你知道我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可以站在你的麵前嗎?因為我突然知道了一件事情,知道原來你我之間,本來不應該錯過的。”
她抬起眼睛來看著麵前的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此時,張如雅也正好從飛機上麵下來,她身上穿著大紅色的風衣,鼻梁上麵是一副墨鏡,紅色的嘴唇,保養得體的臉上依舊是一片的風韻猶存。
而現在,她正在往出口的方向走。
直到一道聲音從後麵傳來,“阿雅,好久不見。”
聽見這聲音,張如雅的整個身體都是一震,接著,她慢慢的轉過頭來。
葉雁蘭正站在那裏,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人。
“你怎麼,不認識我了?”
張如雅努力的定了一下,說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美國嗎?”
葉雁蘭點點頭,“是,我是應該在美國不錯,但是因為你女兒做的好事,我不得不過來。”
“我女兒?”張如雅的眉頭頓時皺了淒厲,眼睛看著麵前的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麵清楚的很。”葉雁蘭看了一眼四周圍的人,說道,“這些年來,為了你的家庭還有你的女兒,對於當年的事情,我都選擇了緘默,但是阿雅,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話說到這裏,葉雁蘭的眼睛已經沉了下來,“當年為了錢,我可以幫你將事情攔下來,在你另嫁他人,過的風光快活的時候,我也可以選擇不管。但是這些債讓我來還就行了,我的女兒是無辜的!”
張如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睛看了麵前的人很久之後,這才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了,你的女兒……叫做路言是嗎?”
“是。”
張如雅突然就開始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
她的眼睛看向前方,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任由發展下去,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將趙姝潼帶回去的!”
葉雁蘭有點不相信麵前的人。
張如雅看向她。
“當然了,如果她和周景瑜是真心相愛的話,我希望你可以成全他們兩個。”
成全……
在聽見這個字眼的時候,葉雁蘭突然就開始笑了起來。
她記得十幾年前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跟自己說的,她求自己,幫忙成全她和那個男人。
然後,葉雁蘭就這樣間接的,害死了一個人。
然後,現在這個女人,竟然心安理得的,想要讓她的女兒,和那個男人的兒子在一起!
葉雁蘭的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接著,她輕輕的笑了起來,說道,“阿雅,你可真的是一點也沒有變,而你的女兒,更是和你一模一樣!”
張如雅的眼睛沉了下來。
她可一點都不覺得,葉雁蘭這是在誇獎著自己。
“葉雁蘭,你想要說什麼?”
“沒說什麼,我是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清楚的很。”葉雁蘭轉頭就要走,“這件事情隻要我想要說的話,周景瑜很就會知道了,之前的時候,他會因為她的母親而猶豫,今天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