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坐臥不寧。我這公司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我把工人都放假回家照顧家人們的安全去了。現在,馬上,我就帶著瑪麗她們幾個去你那裏,她們幾個也心急如焚,我們可以幫上一點小忙的!”
“別來!危險……”雲山那邊突然就沒有了聲音,雲水正想埋怨幾聲,並隔空訓斥雲山幾句,詞都快到嘴邊了,“臭丫頭,不聽話!你們當這裏多好玩兒嗎?危險重重……”突然野牛欄鄉鄉長來電話說,有幾個村的村民仍然不相信會有什麼山體滑坡,舍不得家裏的東西。
“大雨如此下個不停,難道還看不到危險嗎?繼續做工作,是命重要還是東西重要?個別人實在勸說無效的話,可以強行拖離!”雲水實在是不理解一部分鄉親的守財心理。說實在的,這種守財心理還是僥幸心理,當然,也是由於長期的貧窮造成的。一旦擁有,在內心深處萬難舍去。
“不行啊!雲縣長!人員太多,老人婦女居多,無法強行拖離!”
“那就繼續勸說……等等看,也容我再想想辦法!”雲水的辦法還沒有想出來,豁子口那邊灘尾鄉的書記又打來電話說,水流通暢,但劃定的危險區內的部分村民轉移也願意轉移,卻有許多年輕男女轉移後,從安置帳篷裏出來跑到丫杈溝兩岸撿拾被水衝擊下來的“青山唇茶”茶樹,勸也勸不住,攔也攔不住,他們說這些茶樹被水衝走了可惜,他們好多人家的地裏還需要好多的茶樹苗呢!
“啊!這不等於沒轉移嗎?比在村子裏還危險,河水已經爬上河岸,又有急流,因為出鹿角河穀地後有落差,人去了那裏不是找死嗎?真是亂彈琴!攔住!勸不住給我堵也得堵住他們呀!這就是找死!這不是胡鬧嘛!……”雲水放下電話,一屁股坐在木凳子上,好一會兒沒有動,甚至沒有喘氣,困乏之極,這擔子太重了,“我雲水還顯稚嫩的肩膀扛得起這麼重的擔子嗎?”雲水正想著,秘書小李一頭水一身濕地跑了來,手機用兩層塑料袋包著在手裏攥著,進門向雲水報告說,外麵駛來兩輛越野豪車,在大雨裏就像是兩艘乘風破浪的衝鋒舟,馬上就到咱們指揮部大門口了。
雲水一跳起來了,肯定是雲山、瑪麗她們來了,這幾個丫頭真是不要命了,來到能幫上什麼忙?雲水剛想往外走,迎麵便看見六個穿著綠雨衣的美女跑了進來。
“二哥!嘿嘿嘿……終於看見你了!路上的水跟河裏的沒有區別了,磨盤嶺那裏被采石場挖成的大坑這會兒直往下凹陷,有的小山頭上的土開始往山腳滑動了。瑪麗和郝夢媛的車開得特棒,不然,我們真說不定趕不過來了呢!”
“胡鬧!我說你們幾個都該打屁股……不聽話的臭丫頭!來這裏能幹啥?”
“哼!我們來這裏能幹的事多呢!”雲山不吭聲了,瑪麗可不能不懟雲水,她不怕,大聲地向雲水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