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哦!天像是要下雨了,咱們今天我看是不能再上小青山了。”
“我也在犯愁呢!進不能進,住又沒有合適的地方,這要是一下雨,咱倆不就成落湯雞了嗎?有雨衣也不行呀!”
“沒事!看!那裏有個大樹洞,樹枝樹幹都能遮風擋雨。”
“倘若沒有更好的選擇,也隻有它了,不過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住戶,如果有,咱們私闖進去,肯定會受到拚命攻擊的。”
“也是哦!小野豬、小狐狸、小山貓之類的東西會直接攻擊我們,那要是小毒蛇,咱可就慘了……”
“那……咱就趁著天還不黑去再找找別的選擇項唄!”
兩人手拉手地向小路一側走一段,轉了個立陡的崖壁,眼前一亮,坡下臨一小潭,潭邊“土地平曠,屋舍儼然”。兩人奔過去,雲水心裏原想起的借宿托詞,等人走到門前時,全用不上了。木門木栓,沒有鐵環也無鐵鎖,裏外各一個較寬大一點的木栓。門額上三個紫色大字:“出雲觀”。
“啊!這倒有趣……‘出雲觀’,我怎麼長這麼大也沒有聽人說起過這一道觀呀!僅僅聽說山中有一規模不小的‘行雲寺’,據說解放後還有不少的和尚呢,文革後慢慢便銷聲匿跡了。還聽說現如今連寺院也都破敗不堪了,更沒有人視作古跡加以保存下來。看來這個道觀倒不像是無人居住的樣子。”說著話雲水過去用手撫摸了一下門和栓,上麵並沒有塵土,這說明還在經常用著。門是外麵加拴,裏麵的門栓是開著的,這表明主人在外麵未回來。
道觀不大,中間一個大殿,兩邊兩排廂房。大門兩邊一邊是狗舍,一邊是雞鴨鵝舍。左右廂房門前都是小方塊土地,上麵種著各種蔬菜,就眼下還有的就不下五種,蘿卜、白菜、山藥、大蔥、菠蘿、香菜、大蒜。看到這些,雲水還想起來了剛才拐彎來這邊來時,在那小潭裏好像還看到了幾對鴛鴦,難道那也是老道們人工養殖的嗎?兩人小心翼翼地來到小廂房,都很幹淨,有的裏麵有木桌,木椅,有的裏麵堆著幹柴,還有的裏麵放著木床。他們沒有敢去大殿,大殿是始終敞著門的,現在正是黃昏,蠟燭也沒明,燈籠也沒亮,不久天就完全黑下來了。雲水他們倆選了一個帶床的房間,借道士的廚房做了一頓熱乎的晚飯。躺下來,雲水就想:這要是在城裏,根本不會有的事。夜不閉戶?人與人之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何談不設提防心?還是山村裏的人樸實啊!雖然他們沒有山外人的見多識廣,而有時候恰恰就是因為他們的孤陋寡聞才沒有那麼多的欲望與趕潮心理。或許他們有時候很迷信,甚至粗鄙,但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更能分清善惡,不去想什麼“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還有許多的灰色地帶”這一類的複雜箴言,他們就知道你不好就是壞人,他們也知道做事總要有個底線。比那些懂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進化論思想而用上不正當競爭手段的人,比那些學過西方人的張揚文化而失卻羞惡之心的人,要好上了百倍。因為他們即便是壞,也是小壞,明目張膽地幹個小壞事,而那些所謂的文明人、高貴人,卻是口蜜腹劍、笑裏藏刀,壞,也得披上好的外衣,做事不擇手段,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以至於禍國殃民。因為這些人知道其實世上沒有老天爺,沒有公平的神靈庇佑,“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隻不過是用來做宗教宣傳的說辭,做壞事的人不一定都能遭報應,這些人都有自戀病,都認為誰做壞事被嚴懲了受報應了,那是活該他倒黴,自己永遠都是那個幸運者。唉!雲水我隻想帶領鄉親們過上幸福生活,至於那些懲惡鋤奸的大事,就請那些英雄人物去做吧!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也學不來一些人做個“官老爺”,我對鄉親們的教化還是先從物質生活上開始吧!……
“怎麼能有效地利用起來現有的自然資源,來富民呢?”
躺在雲水身邊的嚴曉娟轉身伏在了雲水胸膛上靜靜地望著想心事想得出神的雲水。不久,兩人剛有睡意,外麵傳來了“劈劈啪啪”的雨聲。
“呦嘿!下雨了,還挺大呢!”曉娟靜靜地說,“男人!你說這道觀裏的道士能去哪裏?會有幾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