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1 / 2)

貫穿萬千歲月的布局,最終由誰來打破?已經殘缺的天地間,有幾代人曾仰天嘶吼?現如今,一株草斬落萬千星辰,一隻蟻撕下萬丈黑淵,誰還記得那被萬劫塵封的破局人?

夜幕間,獨月舞群星,銀光散落。河流寂靜,承載著星光的美好,泛起了幽冷的寒光,將附近的草木照亮,江河不止,生命不息。

在這畫卷般的美好裏,一筆江河的綠意,繪出了雲荒不朽的生機。

“數萬裏九轉之江,始於北川,似欲達難,常誌遠方,曾平川萬裏,彙流北荒,攜生誌前,逆天規不掩,似終可達南。”

輕慢的吟誦聲褪開了大片的霧靄,在沉寂了的天地間回響不絕。從雲霧之中湧出的血紅江水分出九支,逆流回溯,顯露出了一角陰森。

“水生雲盡時,霧生九龍遲。”雲海浩蕩,卻如同入葬般,發出悲鳴聲。男子拄劍走在這雲荒裏,一身黑衣儼然,卻掩蓋不了他的鮮血,隨著腳印連成一條千裏紅妝。

雖渾身浴血,卻步行千裏,這絕對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事!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可能!

突然,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矗立在原地,從懷中艱難地拿出一隻殘玉,用有鮮血流淌的手在殘玉端口處摩挲。

這隻玉好像沒有特殊,就好像凡鐵鑄成一般,偶爾還會泛出一絲金屬的光澤,但這確實為一塊玉!一塊血紅色的玉,寄托著他的一切,讓他縱然臨危頻死也苦苦守護的血紅的玉。

他隻是站立了幾個呼吸間,腳下彙成的血流便染紅了一片漆黑的土地。當他緩緩地摘下頭上覆著的黑袍,這時才能看到他的傷口近乎於全身,其中一道劍傷更是貫穿了整個身軀,近乎被斬成兩段。

他竟然還活著,這是有多強大的生命力和毅力!

他的胸膛正劇烈地顫抖著,無數血流湧出,粗重的喘息聲那般嚇人,全身染血的肌肉正在不真實地顫動著,明顯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正在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但,和這近乎死去的身體相對應的,竟是一雙冷醒的目光,如同兩把絕劍,死死注視著雲荒的更深處!

“來者止步,雲荒禁地不可無故侵擾!”在漫長地等待中,一座直入天際的墓碑顯化在男子麵前,阻擋了他冷冽的目光。

他對雲荒竟然如此熟悉,似乎在這裏生活過,沒等這個聲音響起來,他就已經止住了前進的腳步。手中一半斷劍插入地麵,身體一下子放鬆了起來,好像成功到達了目的地,嘴角微微地抬起一絲弧度。

男子竟然笑了,在墓碑顯化的一刹那開懷地笑了,縱然傷口撕扯開,血液狂湧,男子也癲狂般笑著。對著天空笑罵“布局了多少年?你們還是漏下了一子!如今,逆族依存,爾等必亡!”

血花在綻放,落在地麵上伴著苦甜的淚水化為灰燼,男子身上突然間符光閃現,走來的血腳印也都冒出血紅色的火焰。他竟然正在燃血!

燃血,多少人到死也不肯使用的秘法,這部功法的毒辣天下僅有。它點燃的不僅僅有血,還有魂,一旦血液燒盡,立即魂飛魄散,永世不存!

在無盡血紅色的符光中,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個銅色的石棺,將棺口輕啟,迅速把血玉放入其中,緊鎖棺口。這口石棺和血玉都能遮掩天機!

隻是棺口輕啟的一刹那,天機泄露,無數雷雲靠攏,凝成一團遮天劫雲。一隻擎天巨手從雲中伸出,徑直向男子拍去,龐大的能量溢出,將通天石碑都粉碎。

男子的眼神中透出嘲諷,嘴角冷笑“你們縱然滅我逆族,也根本無法扼殺流淌,我逆族每一滴血液中的逆魂!”對於這隻巨大的手掌,男子絲毫不懼。

他忽然間衝天而起,手中斷劍直擊如同蒼天般的巨手。兩者毫無花哨地碰撞在了一起,翻起的氣浪卷起千裏沉沙。這雙巨手竟然淌血了!被看似連站立都困難的人擊穿了!

男子拄劍微屈身體,對雷雲中嘲諷道:“真身不親臨,就妄想屠我的真身,真是妄想!有膽親身而來,再戰一個天昏地暗!”男子身上的血液不斷的燃為灰燼,目光中戰意也在燃燒一般。縱然不可能,他也想激對方親臨,妄圖同歸於盡。

雷雲中巨手退回,沒有絲毫反應,在等待男子血液燃盡,這樣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否則真有可能被男子滅殺。

男子早已料到,短暫的僵持後,男子拔出斷劍在地麵上畫出一道獨特的印記,用撕破天穹的聲音嘶吼:“雲荒啟尊坐下第一代弟子,楚氏,皇號斷山,今有要事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