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徹沉默著,一言不發,隻因從來都是他對眾人發號司令,而他一向很少回答別人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百口莫辯,無論他說什麼眾人都不會再相信他的話。所以與其浪費精力與眾人做無用的口舌之爭,還不如多留些精力去查清楚此事的真相,幫慧一大師找回他的靈蛇劍,找出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主使者。
這時少林的一絕禪師走了上來,他正是南少林目前武僧的領導者。江湖傳聞他未入少林出家為僧時,他的功夫已經是江湖中的一絕,但他執著的個性也更是一絕。他天生嫉惡如仇,如果一個大奸大惡之徒讓他遇上了,縱然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會將這個人找出來並用自己的方式將他就地正法。所以,江湖中的奸惡之輩常說寧可遇到鬼,也不想遇見一絕,要是被他盯上了就終生不得安寧。
現在這位一絕大師很顯然已經盯上了金世徹,他冷冷的看著金世徹,緩緩道:“金施主你前一天晚上剛從慧一大師的劍室出來,第二天這靈蛇劍便失竊了;你在下山的時候遇見了子覺沒多久,子覺便死了;你從慧一大師的房裏剛出來沒有多久,慧一大師便中毒昏迷而圓覺卻莫名其妙的死了。如果你像自己所說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過路客,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你被人的陷害,那請問有誰會花這麼大的心思和精力來陷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非江湖中人?”
“對!一絕大師說的沒錯,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時在場的十大派的門人已經群情激昂,紛紛質問起金世徹。
靈蛇劍的失竊,慧一大師離奇的中毒昏迷,圓覺、子學的死,這當中所牽連的每一件事,每一個都足以震動武林,而且靈蛇劍的被盜更可能會給江湖中帶來一場更大的腥風血雨,隻要這個陰謀一開始實施起來,就絕不會是短時間內能結束的,到時候也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而死於非命。
事已至此,十大門派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金世徹隻是一個普通人,因為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有能力做出這些事情的,除非這個人是魔教的人,這個念頭已經是在場所有十大派門人共同的想法了。
靜慈師太也沉著臉,一字字道:“金公子,你現在還有什麼說要說嗎?。”
金世徹沉默著沒有說話,這讓在場的眾人都認為他是在自己的身份和陰謀敗露後默認了。
這時,金世徹環視了在場的眾人一眼,慢慢的從身上取出一疊銀票和一些銀兩,遞到王劍的手上。
王劍道:“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金世徹道:“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請王掌門幫我散發出去,分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吧。”
王劍之前和金世徹交過手,在事發前從心底對這個年青人還是有著幾分好感的。但誰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看著風清朗月的年青公子居然是魔教的人,心中還是有一些感到可惜。於是沉吟一會,終於接了過來,道:“也好,我拿去替你多救幾個人,幫你多做點好事,積一些福德。”
現在,在場的每個人都已看出金世徹這是在交代後事了,一個人在臨死前交托的事很少有人會拒絕的。他們看著眼前這個貴公子模樣的年青人,心情也難免變得沉重。
金世徹長歎了口氣,又接著道:“現在隻剩下這匹馬了。”
“飛龍”還係在一顆大樹下,這匹大宛名駒自小便受過嚴格的訓練,此時它就如一個江湖高手般,臨危不亂,鎮靜如常。
金世徹走過去解開了它的韁繩,輕撫著馬頭,低聲道:“去吧。”飛龍輕嘶,小步奔出,還時不時回頭依依不舍的望著金世徹。
安排好一切後,金世徹緩緩轉過身,麵對著一絕大師等人開口道:“現在我隻有最後一句話要說了。”
一絕大師冷冷的開口道:“你說吧。”
金世徹傲然環顧著在場所有的人,冷冷道:“你們全都錯了!”隻聽他剛說出這句話,他的身子就如離弦的箭般竄了出去,而後一個淩空翻身便追上了原本一路小跑離開的“飛龍”。原本他的“飛龍”一開始時是用小步在跑的,現在身子已跑熱了,速度很快就到達了巔峰。隻等金世徹一上馬,駿馬長嘶一聲,很快就已遠在數丈之外了。
這一切都是金世徹原本就計算好的,他事先將身上所帶的金銀交出,然後再放走“飛龍”。等到眾人以為他將束手就擒時,他便能出奇不意的離開。
一絕大師和丐幫幫主張昊天也很快展動身形追了出去。但是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這一人一馬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