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護法黯然道:“為了家族的榮譽,自己隻有犧牲,這本是世上大多數武林世家子弟的痛苦,但這正也是我們這些武林世家能夠生存的根本原因。”
光榮,本就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換來的,自古以來,在“光榮”看似風光無限的背後,已不知堆積了多少白骨,多少血腥……這到底值不值得呢?
金世徹默然半晌,心中升起了一絲惻然,因為身為皇家太子的他遠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更能深刻體會這種痛苦,想要做一名令當朝皇帝以及朝廷眾臣們都滿意的皇太子,畢竟也並不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金世徹接著又道:“她既然承受了這光榮,自然也要承擔光榮背後的痛苦!你們的長女既然選擇了做新一任的‘九袋究神’,她自然也要承擔這光榮背後的重擔!這世上哪裏會有隻享受榮譽,不必承擔責任的好事?!”
金世徹想到正是因為他們在選擇繼承人一事上的不慎重,以致“銷魂醉”流入民間,造成飛龍山莊的慘案,令他和翩翩就此分離,心中的一絲惻隱之心很快又收了回去,冷冷的道:“你們不必再繞圈子了,現在你們的大女兒到底在哪裏?!飛龍山莊的血案已經確定是和她有關係了,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一定要將她找出來!因為,是你們首先違背了我們先祖之間的約定!”
那黑衣老婦聽了他的話,渾身激動的都顫抖了起來,道:“哼!果然,絕情背信正正就是你們金家人的特性!我們向你好言相求,你在我們的地頭上還擺什麼朝廷來使的臭架子?!你一個人來到我們這裏,我們要殺你就如同殺死一隻螞蟻般簡單,隻要我們現在出手殺了你,你以為朝廷會有人知道嗎?!”
這黑衣婦的身子突然一陣顫抖,披散著的頭發如鋼針般豎立起來,她那張陰沉蒼白的臉龐,在燭光的照映下猶如鬼魅般可怖。
而站在她身旁的黑衣護法目光冷如刀鋒,一字一字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說話間,隻見他劍光一閃,忽然閃電般便向金世徹刺了出來。
麵對著這疾如閃電般的一劍,金世徹竟然根本沒有去閃避!就在這致命的一劍,即將刺達金世徹咽喉前半寸的距離時,卻忽然停頓了下來,它停下時就正如它出劍時同樣的快捷、同樣突然、同樣令人不可捉模、不可思議,這“一停”實比“一刺”更令金世徹驚訝。
黑衣護法看著金世徹,心中不禁也有些震驚了。因為他明明看著自己這一劍抵到了金世徹的咽喉時,他非但神色不變,而且連眼都不眨一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有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糜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定力,僅憑他的這一份敢於獨闖他們的秘密居所,以及淡定麵對生死時的這份強大定力,已經隱然具備了一代宗主的氣魄。
站在一旁的黑衣老婦,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長歎一聲,絕望的道:“唉,罷了,罷了!我們的確是不知道我們的大女兒身在何方,現在整個家族中隻有她是最能熟練製作‘銷魂醉’的人!其他的人就算知道製作方法,但手上功夫不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算想做也是做不出來的!我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信不信都由你吧!”
黑衣老護法也是認命的長歎了一口氣,道:“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二百年前,能夠號令天下群雄歸順,一統萬裏江山的是你們金家的人,而不是其他家的人了!”
“這件事是我們九家出錯在先,我們那不肖女就任憑你們金家的人處置吧!但我希望小侯爺還是能認真徹查此事,切勿冤枉好人,我那大女兒生性心軟,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被人利用了!”黑衣老護法道。
“好!如若你們女兒的幕後還隱藏有黑手,我一定會將那個人給揪出來!但你們的女兒死罪能免,但卻活罪難逃!”金世徹堅定的道。
兩位長老看了金世徹一眼,又道:“從今以後,我們唯小侯爺你馬首是瞻,小侯爺你請自便吧,我們先退下了!”說完便退出了祠堂,離開了這間石室。
現在,整個祠堂重新又恢複了平靜,金世徹靜靜的看著光華大帝和九家先祖的塑像,重新又陷入了沉思中。
突然間,金世徹吃驚的發現九家先祖左手上拿著的玉佩並沒有和她的手固定相連,這個玉佩居然竟真的就是一塊玉佩,而且似乎是可以拿下來的……
金世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要將玉佩拿下來,因為他還想瞧個清楚明白,究竟這個玉佩內是否還會有隱藏有什麼秘密?或者是提示?
可就在金世徹剛剛成功將玉佩取下的一瞬間,九家先祖塑像那隻本來持著玉佩的手,嘎地傳出“啪卡”的一聲……金世徹霎時麵色大變,電光火石之間,他如飛鳥般展臂掠起!
接著!
爆!
“隆”!一聲巨響,整個祠堂驟然發生一場劇烈爆炸,這爆炸力之強之勁,更當場把整間石室炸成了一片廢墟,僅僅是一瞬間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