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老頭淡淡的道:“閣下好像還不值。”
“我不值誰值?”那老頭子笑了笑,一把精鋼為骨的鐵傘已經撐起,車輪般旋轉起來,不但傘骨傘柄均可以打人穴道,而且每一根骨都是一支可以隨時脫手飛出的利刃,把人活生生的釘死。
這是種很奇特的外門兵器,很霸道,也很難用,所以使用起來,攻守皆宜,別人要想攻破他的那一輪傘影,絕不是件容易事。
這時他的人已借著這一輪傘風挾起龍卷風的般攻勢攻了出去,隻聽“嗤”的一聲響,輪影頓絕,鐵傘脫手,這位來頭顯然不小的老先生,卻被一根毛竹筷子活活釘死在青竹架成的桌子上!
原來,這老頭子竟然是被身後那一對看著貌似本分老實的小夫妻給釘死的!
隻見這夫妻兩人,一人用長槍,一人用一雙短劍,兩種兵器一長一短,一剛一柔,這夫婦兩人原本就心意相通,臨陣對敵出手時自然配合得極好,何況他們二人的武功本來就絕非泛泛,因此這一出手,就直接要了那老頭子的性命。
可就在此時,隻聽兩道銳利的風聲劃破了空氣中的平靜,一根一尺八九寸長的毛竹筷子,已經把丈夫直接釘死在竹椅上,竹筷直穿入喉,竹椅還在“吱吱”的響。
妻子的罪更不好受,兩邊琵琶骨都已被竹筷刺透,全身也已被冷汗濕透。
唐方冷冷的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打唐門的主意?”
那妻子顫抖著,回複道:“嗬嗬,打你們唐門主意的人,何止我一個?”
“除了你,還有誰?”唐方厲聲問道。
“還有。。。。。。”她沒有說完這句話,就已經有一柄利劍的劍尖從她的前胸穿出來。
隻見,有一截劍尖從她的前胸穿出來,很顯然這一柄利劍是從她的後背心直接刺入的,穿透了她整個人。
下毒手的人是誰呢?
這時,那原本嚇得縮成一團的奶媽,在旁邊搖著頭歎息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們,叫你們一定要等機會,絕不能輕舉妄動,因為唐門的人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隻可惜你們偏偏不信。”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滅口。”唐喜笑著問道,眼中閃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是呀,我不殺他們怎麼辦呢?難道讓她將我給供出來嗎?”她的左手抱著正啼哭不止的孩子,右手中的利劍還在滴著血。
一個人抱著孩子還能殺人,這個人當然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你呢?”唐喜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誰?”奶媽吃吃的笑了:“我隻不過是個替人抱孩子的奶媽而已。”
她又歎了口氣,慈愛的看著懷中的孩子:“隻可惜孩子們總是不聽我的話,被我抱著的時候總是愛哭,來,你來抱抱看怎麼樣?”
話音剛落,她竟然就真的把懷中的孩子拋了出來,拋給了準備向她動手的唐喜。
孩子被拋在半空中,哭得更凶了。
唐喜萬萬想不到她居然將孩子拋出來做擋箭牌,他對付殺人的凶手時雖然能麵不改色,但看到這個快要投入他懷裏的孩子時,卻還是忍不住手忙腳亂起來。
隻因,他非但從來都沒有抱過孩子,甚至連他妹妹的布娃娃也都從來沒有抱過。
從他四歲開始,陪著他睡覺的就是他的毒蒺藜。
暗器殺人,流血五步,他可以完全做到不在乎,可是要他用暗器來對付一個弱小的嬰孩,他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