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裏流淌出來的血還沒有發幹,腥味還保留著,看起來這手臂是不久前留下來的。
林小正緊隨其後,忍不住也捏著鼻子,走進一看,見井蓋的一側破裂了一個洞,洞邊有一隻爛掉的皮鞋,明顯有掙紮過的痕跡,看起來好像有人落了進去。
我定睛一看,井洞下麵有不少髒兮兮的泥巴,全是糞便和破碎的瓶瓶罐罐,如果有人從這裏落下去,就算摔不死,熏也得被活活熏死。
此一刻,井蓋下麵傳來一個十分悲慘的求救聲,聲音極為滄桑,好像是個中年老大叔的聲音。
“喂,上麵有人嗎?誰來救救我,快來幫幫我,我血流得太多了,馬上就要死了,請幫幫我!”
也許下麵那個老伯聽到了我們走過來的腳步聲,所以拚了老命的在呼喊著。
因為這會是白天,所以我並不會害怕,也不會擔心那些老鼠從附近某個角落裏鑽爬出來。
林小正立刻拾起了井蓋旁邊的那根鐵管子,把蓋子完全撬開後,人就跳了進去。
我跟在後麵也跳到了井中,下去都是捏著鼻子的,臉都快被熏得發青了,看什麼視野裏都是一片黑。
這下水道似乎並不深,跳下去之後,裏麵的空間十分寬闊。
林小正走在前麵打著手電筒,慢慢的靠近深處,走到角落的時候,他手裏照射出去的光線,正好照射到了一張滄桑的白臉。
長著滿臉的大胡子,穿著一身白衣,衣服上全是烏七八糟的血跡,看著令人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我走到那角落一看,見那老伯就癱坐在地上,手臂確實斷了一根,但卻發現這人好像就是廠房裏的那個老伯,麵孔有些眼熟。
老伯看見我們,立馬揮手,“喂,快來救我,我流血太多了。”
我驚訝的說道:“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個鬼地方?”
老伯聲音低沉的回應道:“我昨天跟著一些人來搜尋食物,遇見了老鼠,隻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裏,現在他們都死了。”
老伯的身下流了一大攤子血,身體都發白,看著血都快流幹了。
林小正馬上跑了過去,從口袋取出繃帶和酒精,給這老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我跟著上去幫忙,將老伯從泥垢裏拖出來後,兩人抬著老伯的身體一塊準備離開下水道。
這老伯體格十分沉重,搬著他就好像抱著一塊大石頭,累的我氣喘籲籲,但水道太窄小,又不能停下來,足足折騰了半小時,才搬到了馬路上。
見老伯腰部還別著一把槍,我隨之問道:“昨天怎麼了?你怎麼落下水道去了。”
老伯咽了一口氣,說:“說來話長,總之他們全死了,而且都隻剩下一堆白骨,那些蟑螂還有老鼠,以及毒蛇,隻要看見人就會瘋狂的撕咬,逃都逃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