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睜開雙眼，視線模模糊糊。
他緊眨了幾下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
沈默想站起身來，但渾身就像散了架一般，沒有一絲力氣。
他勉勉強強的抬起頭，隻見自己正趴在一片淤泥上麵，而卓瑪伏在他的腿上，一動不動。
沈默奮力起身，摸到了卓瑪的脖頸。
卓瑪的脖頸濕漉漉的，沾滿了滑膩的泥水，雖然冰冷，但脈搏依舊跳動，這讓沈默終於放下心來。
沈默在落水後，冰冷的水流讓他清醒，他拚了性命，一直拉著卓瑪，這才沒有讓兩個人被急促了水流衝散。
他一直拉著卓瑪，在激流中掙紮，直到水流變緩，他在拖著卓瑪，上了泥灘，但剛上來，沈默就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沈默朝著四處張望，他看到自己的左右兩側都是水泥石塊砌成的堤壩，一時難以確定自己和卓瑪被水流帶到了什麼地方。
沈默遠眺著堤壩外麵依稀可見的建築，與自己記憶中的地點一一比對，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方位，是在京都五環外的蕭後河邊。
蕭後河得名於大遼太後蕭後，隻是由於城市汙水的直排，與其說是河，不如說是一條臭水溝，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將沈默和卓瑪包圍。
不過沈默此時卻很滿足，因為他和卓瑪又逃過了一劫，沒有成為地獄鼠的俘虜。而且已經到了地麵，時常有風吹過，遠比那空氣不通的下水道要好的多。
沈默要迅速的恢複體力，不然的話，難保地獄鼠背後的那個聲音會派出什麼難纏的敵人，他仰麵朝天，開始暗暗運氣。
沒過多久，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哥，快看，那裏有兩個人！”
“躺在這裏，一定是死人！我們別去沾染晦氣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
“我覺得應該檢查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吃的！”女子道。
“這裏不安全，還是快些回去吧！我們已經出來很遠了！”那個男子說道。
“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吃的東西，回去怎麼交差？”女子的聲音有些不甘。
“好吧，就去看看！看完我們馬上走，我不是找到一點麼......”男子終於妥協。
沈默眯著眼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一男一女模糊的身形正朝著他們走來。
沈默稍稍恢複了些力氣，由於他的體內還殘存著地獄鼠藥彈裏麵的麻醉藥，周身還有些麻木。
沈默看到那男子的手中，拿著一個警棍，便加快了運氣的速度。
萬一出現危險，他不能坐以待斃。
沈默不敢再閉眼，他準備等那男子過來時，先發製人。
“呀！這是個女孩！”那個女子先看到了卓瑪的臉，“哥，你快看，她長得可真漂亮！”
“漂亮是漂亮，隻可惜已經死了！”男子也看到了卓瑪的美貌，惋惜的說道。
“還以為他們身上能有什麼吃的，看樣子什麼也沒有！”女子有些失望的說道，她又朝著沈默看了一眼，“看他們這個樣子，應該是一對情侶！”
“你怎麼知道的？沒準他們和我們一樣，是兄妹呢？”男子的眼神一直沒有立刻卓瑪的臉。
“哦！”那個女子沒有反駁，她也沒有什麼理由，“哥，我們走吧！我有些難受。”
“嗯......”那男子轉身正要離去，忽然又轉了過來：“妹子，等等！那有把刀！”
男子的眼神有些欣喜，他看到了沈默身下壓著的刀柄。
男子說完，伏下身子，握住了那把藏刀的刀柄，想要拉出來。
沈默忽然睜開了雙眼，一把將那男子推到，隨即跳了起來，將藏刀的刀鋒對準了那男子的咽喉。
“不許動！”沈默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