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落幕,晨光熹微,接近地平線的地方還是有一線黑色,但是天穹上方已經發白,已有微光。
往日這個時候,勤勞的族人們應早就起來外出幹活打獵,現在三人已臨近西北側門,也未曾察覺到有人活動的蹤跡。
趙獨活和維間都是感到了部落的反常,相互對視一眼,兩人放輕腳步,掩飾身形,摸上寨門旁的小道。
小道之上,恰有一段位置可以看到側門處的崗哨高台。
高台之上,正有一人坐著,一頂草帽扣在臉上,好像正在打瞌睡。不過趙獨活卻知道那是假象,雖然值守之人好似在打瞌睡,但那隻是麻痹外來人的姿態,實際上他正通過草帽縫隙仔細觀察的周邊。
當然,很多時候,也是真的在打瞌睡。
看了一會,趙獨活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那人的坐姿,時間久了,應當很不舒服才對。
“有一股死氣,死亡腐朽的味道。”
聽到維間的聲音,趙獨活心中一驚,一絲陰霾閃過眼底。
趙獨活給維間打了個手勢,伏低身體,輕輕的來到高台位置。
慢慢爬上高台,什麼都沒有發生,原本應當預警的族人,也無半點聲息。
這一下,趙獨活心中感覺更糟,等他上了高台,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衣服上的一灘血漬,血跡早已幹涸,漆黑一片,與深棕色衣袍融為一體,味道也早被風吹散。
值守在此的,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趙獨活慢慢伸出有些顫抖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拿開扣在臉上的草帽,一張幹癟、僵硬的臉龐出現在趙獨活麵前。
“趙虎!”
趙獨活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族人的名字,早已死亡多時的趙虎,沒有任何回應。
定了定心神,趙獨活眼中閃過一絲煞氣,右拳握緊,左手卻慢慢的將帽子蓋回趙虎的臉上,輕柔無比。
回道維間身邊,趙獨活語氣冰冷的說道:“是趙虎,死亡時間超過二十天。”
二十天過去,卻任由趙虎的屍首坐在哨崗高台上,那炎華部落內又發生了什麼,趙獨活不敢再想。
趙獨活向村內望去,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即發現自己的感知有所提升,而且幅度不小。但他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村內的竟沒有一絲動靜傳出。
趙獨活跟維間對視一眼,然後兩人無聲無息的潛入村中,有慶緊隨其後,小手捏著折耳兔後頸,也不發出一點聲響。
三人在趙獨活的帶領下,沿著村子外圍走了一圈,又在正門處發現兩具族人屍體,死亡時間也是超過了二十天。
這一下,趙獨活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再往村內走去,街道上空無一人,部落內所有人都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個時候,有慶指著一個方向,輕聲說道:“那個地方,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