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一頭霧水，解釋道，“你這是幹什麼，我不善武藝，哪有強要和人切磋的。素心妹妹，你來評評道理。”
司徒素心年少得誌，相貌出眾，不知是多少世家公子眼中的夢中情人。有這麼一個窩囊的未婚夫，一直視為奇恥大辱。她和李君羨好幾年沒有見麵，今天當麵見識了他的窩囊相，心裏更覺窩火，此時有心要讓李君羨出醜，幹脆將頭扭向一邊，假裝沒有看見。
李君羨咦了一聲，還要繼續解釋，一隻有力的手臂搭在他肩上。
“哎呀呀，我的好弟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見李君羨還是懵懂狀態，李赭搖頭解釋道，“情況都這麼明顯，你還看不出來。這位趙公子一看就是青睞司徒小姐，早想在佳人麵前一顯身手。苦於不能獨自耍一手套路，那就和街頭賣藝一樣，降低身份了。碰見你這個最好的參照物，哪裏肯放過呢？你再看看，後麵幾位公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斷不會讓他專美人前，都想在你身上混點經驗值。你的價值可比那頭鹿大多了。而司徒小姐呢，嫌棄你太窩囊，羞於作你未婚妻。你一口一個素心妹妹，讓‘戰雲三秀’非常不爽，所以樂於見你被修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李君羨又呆傻了，腦筋根本轉不過來，沒想到三兩句話，竟能演繹出一本小說的恩怨情仇，瞟了李赭一眼，尋思有這種推理，不去寫小說真是太可惜。
幾位少年明麵上是世家公子，其實就是司徒素心的備胎甲乙丙丁，被一句話拆穿心思，神色有點不自然，仇視的目光收回來，集中到李赭身上。
司徒素心鳳目一轉，逼視道，“你又是誰？”
完美吸引仇恨的李赭拱手道，“在下李赭，和小姐齊名多年，你被稱為小妖精，我被稱為小廢物，各自揚名一方，施展領域不同，平日裏少有往來罷了。”
沒人料到他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竟妄想和“戰雲三秀”齊名，還能恬不知恥地徐徐說出什麼“各自揚名一方”。就那張臉皮，起碼是件鬼級上品防具。
對麵幾個少年竊笑起來，心想司徒小姐性子古怪，難以親近，今天終於有機會增加親密度。
司徒素心揚起雕塑一般光滑的下巴，上下看了李赭一眼，不屑道，“清風半聖獨子，臉還是要的吧？”
李赭油然道，“麵子是別人給的。我們在你眼中，早就是兩堆臭狗屎。何況，小姐你默許旁人當麵教訓自己未婚夫，嘖嘖，才真是……真是有頭有臉。”
本以為她會當眾取出作案工具，斬二李於馬下，不料卻捂嘴咯咯咯笑起來，差點直不起腰。
這有什麼好笑的？
妖精就是妖精，思維意識果然和凡人不一樣。
司徒素心笑道，“兩堆臭狗屎，有趣，如果不要臉能比賽，你早已名震東海。”
李赭微笑道，“難道現在我名頭不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