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想哭的衝動,自顧自的一個勁兒往前跑,不管月兒在後麵有多麼聲嘶力竭的叫喊,還是這街上的人群接踵而至,她都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回了府,月兒趕忙跟上。本以為會不在意,那麼風輕雲淡,可是當自己真正親眼目睹那一刻時才知道那撕心裂肺的感覺。因為太過壓製眼淚的流出,卻忽視了唇齒的傷痕。漪卿坐在床邊哭泣,進門的月兒看見血從漪卿的嘴角流出,頓時嚇得大叫;“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連忙拿了藥輕輕為漪卿擦上說:“小姐,你又為何這般?姑爺如此,你又何必在乎?這不苦了自己嗎?”漪卿本來堅強的忍住眼淚,聽月兒那麼一說,眼淚卻唰的直往下流,抱住月兒說:“月兒,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的,可是你知道嗎,從我見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他,他笑,他怒,他的一切牽動著我的神經,我百般討好,萬般無奈,卻也始終無法讓他愛上我,怎麼辦?怎麼辦?”最後幾聲幾乎是漪卿咆哮出來的,眼淚越哭越多,月兒也不知該說什麼,輕輕拍著漪卿的背。
好不容易漪卿哭累了睡下,月兒看著床上的漪卿,蒼白的臉色,那眼角淚痕,嘴角上的血。小姐什麼時候受過如此侮辱,原來在方宅的時候,漪卿可是方老爺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涼了。如今小姐嫁到方家,事事恪守婦道,對少爺和老爺也是極為體貼和孝順。少爺怎可如此對待小姐,想著想著月兒也情不自禁的流了眼淚,她時時為小姐抱不平,說回去告訴老爺。可是小姐性子卻甚是溫和,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千方百計的壓下月兒早已到嘴邊的話。
小姐性格如此,也隻能這樣默默承受,心底悄悄的祈禱著,希望少爺看見小姐的好吧,不要再如此虐待小姐了。正想著出神,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月兒著實嚇了一跳。“誰?”轉頭看去原來是北宸,嗚咽的喊了聲:“少爺。”北宸點點頭,示意月兒知道了,便揮揮手讓月兒退下。北宸呆呆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佳人,她曾活潑的如那林間的百靈鳥,如今卻這樣,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他心裏深深的自責,他這樣活生生的害了兩個女孩。他的大手溫柔的撫上漪卿的額頭,慢慢撫摸,猶如一塊玉石一樣珍貴,瞥眼看見她眼角的淚痕,不禁心抽動一下,往下滑的手默默擦去了眼角的淚痕。
靜躺的漪卿突然感覺到一隻粗糙的大手撫摸著自己,傳遞著那掌間的溫暖,睜開惺忪的睡眼,她不禁嚇了一跳,從床上坐起來說:“北宸。。。。。”。北宸看她這樣,原本複雜的心情也微微一笑,她像極了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他點點頭,口氣緩和的說:“那嘴角的血痕是怎麼回事?”漪卿用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北宸,雙手抱著膝蓋,搖搖頭。北宸看她似乎很緊張,渾身都在發抖,天啊,他在幹什麼,她是他的妻,他這樣算是一個丈夫嗎?他一時看的漪卿出了神,便頓時覺得心疼,一把抱住漪卿在懷中。漪卿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安分的在北宸懷抱中靜靜的躺著。北宸卻一個勁的道歉:“漪卿,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我這樣對你真是禽獸不如,枉我還是你的夫君。”漪卿擦幹眼淚,說;“夫君,哪裏有,定是漪卿哪裏做的不好才惹你生氣了,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天。”北宸聽著卻越發內疚,可想了想,那件事他日思夜想,輾轉反側的多日,還是決定說出。“漪卿,為夫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漪卿靜靜的說:“夫君請說,若漪卿能幫之事,定萬死不辭。”漪卿萬萬沒有想到,她的這句話決定了她今後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