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七身子一陣激烈的顫抖。
三禿子走近洪三七大概一米,眼睛往車子上看了一眼,道:“還有個叫馬小樂的呢?”
洪三七忍不住的後退,道:“他……他……他沒來……”
“沒來?”三禿子一聲冷笑,道:“我不是說了你得帶他來嗎?老洪,你信譽不怎麼樣嘛!”
洪三七道:“是……是……對不起哦,兄弟,我哥們有事耽誤了……”
三禿子一聲冷笑,麵容扭曲變形,把手裏的短棍放在洪三七的頭上,道:“洪三七,如果真是這樣,那上次的那筆賬,隻好找你一個人核算核算了。”
洪三七道:“嗯……嗯……嗯,老兄,有事好說,有事好說!”
三禿子放在洪三七頭上的棍子一收,道:“洪三七,好說是好說,但姓馬的不到,這筆賬找你算,我覺得算不清楚……”
三禿子還未完全說完,突然棍子帶起一線風,重重地敲在洪三七的頭上,洪三七巨大的身軀眼前金星直冒,用手一摸頭頂,摸出一手的血來,洪三七畢生做著投機營生的小伎倆生意,雖無大善,但也隻算小惡,悲歎一聲,吼道:“三禿子,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敗類,你要是真的要了我的命,你一定會不得好死……”洪三七說完,嚎啕大哭起來。
頭頂上鮮血如注,上半身都被淋成了一道一道的血跡!
但洪三七有再大的仇恨,卻不敢反抗,三禿子前後反差變化如此大的人,在這個荒山野嶺直接殺了洪三七的可能性隻是一念之間。
三禿子不再管這隻捏在手心的傷羊,流血都可以把他流死,叫天天不應,入地地無門,三禿子這種道子上混的人的凶狠本性不是一條人命能喚起他的半點同情的。
全場冷寂滴血,三禿子看著痛苦中的洪三七,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一隻鬼煞,伸出手,在洪三七頭上摸了一把。一手的鮮血……
洪三七無法知道下一刻自己會怎麼樣,在三禿子麵前,洪三七成了一隻小小的螻蟻,隻要輕輕一捏,他就得立刻斃命,洪三七眼裏本有的厲光緩緩消失。
三禿子把血手拿到自己的嘴邊,用舌頭添了一下,樣子恐怖至極。
“洪三七,馬小樂為什麼不來?”聲音一字一頓,陰冷無比。
洪三七搖搖頭,一字一頓道:“他沒來,因為他知道你是人間的敗類……”
洪三七雖然頭受重創,但他腦袋非常清晰,他知道今天不管認輸還是不認輸,都不會有一個好結果,隻怪自己沒有聽從馬小樂的勸告,但巨大的悲痛之下,後悔都顯得奢侈了,對一個認定自己必死的人,恐怕沒有時間來後悔,隻有內心深重的仇恨。
三禿子沒有因為洪三七說自己是敗類而激動,這正是他的恐怖之處。他托起洪三七的下巴,看著洪三七,聲音平靜,道:“洪三七,你朋友馬小樂確實挺聰明,而你卻很蠢!”
三禿子說完,把手裏的棍子交給身邊的人,跟那人說道:“慢慢審,若真的沒用了,就……”三禿子眼色使了個暗語,抬步向大門裏走去,一幫人紛紛讓開並追隨上去。隻剩下三個人站在洪三七的前後方位。
洪三七雙手緊緊按住頭上破裂的傷口,頭皮漲痛得非常難受。
“怎麼樣,還好吧,要不要我幫你治治?”剛才接過三禿子棍子的人獰笑著說道。
洪三七吐了口氣,睜開眼睛,一看,麵前站著的人,是個獨臂,右邊的袖子空空蕩蕩地隨風飄揚。但最主要的特點不是獨臂,這個人,實在是太麵熟了,他就是上次半路遇劫的假警察隊長。
洪三七大概能猜到這家夥的手臂十有八九是上次被馬小樂一個急刹後車子相撞弄廢的,再看看另外二人,臉上都是剛好的傷痕,還有沒有拆去的縫線。
“哈哈哈……”不知為什麼,洪三七盡管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但看到這個假隊長被廢去了一隻手,還有臉上受了重傷的二人,洪三七心裏覺得很是大快人心,也不管自己的狂笑會不會給自己招致沒命之災。
洪三七冷笑道:“隻要你好我就會好,你幫不幫我治是小事,你先把自己治好了就行!”
“他媽的——”獨臂怒吼一聲,一腳飛起,踢向洪三七,洪三七沒有防備,被對方一腳踢個正著,身子晃動幾下,但並沒有倒到地上。
“姓洪的,禿子哥的意思我想你是明白的,你今天其實隻要做一件事,就可以苟且活在這個世上,山裏礦山缺少民工,可以給你飯吃,但你必須答應把馬小樂應到這裏。”這句話並不是獨臂所說,是另外一個同僚臉上帶著假笑的人的“開導”。
PS:書很快就結束了,感謝親的支持……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