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肖柏並沒有被趁亂的那一槍打死,而是死於征望的手上。當征望得知肖柏回到警局,安然無恙的時候,他就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要讓這個讓自己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男人,墜入萬丈深淵,死無葬身之地。征望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可憎可恨的內鬼,不可饒恕,身首異處,或許是我能給你的,最好的回報。”
僥幸地撿回來一條性命的肖柏日子過得並不安樂,他用盡了自己的所有渠道,停下了手頭上的一切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尋找失散孩子的尋親之路。用的上的人脈都用盡了,黑道、白道上的朋友,也都已經為肖柏盡力搜尋,可是始終沒有找到孩子的蹤跡。正是利用肖柏尋子心切的弱點,征望,找到了複仇的最佳時機。
還是那棟熟悉的破舊廢棄工廠的大樓,征望把肖柏約到了這個地方,前提當然是不能有任何警察的幹涉,隻能肖柏一個人單獨前往。生性正直剛烈的肖柏哪裏會懼怕征望有意的挑釁,欣然接受了征望的要求。但是柳如雲發現了肖柏言談舉止之中顯露出來的異常,偷偷地跟在了後麵,生怕肖柏做出什麼傻事兒來,或者受到不法之徒的威脅。
淩晨一點,這是征望同肖柏約定好的時間,張震也被征望帶到了廢舊的工廠舊址,這是征望最後的籌碼,不容有失的籌碼。一無所知的張震被征望抱了過來,他要製造假象,進一步地欺騙小張震,讓張震腦海裏麵的恐怖、暴戾的種子進一步的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張震對於自己的父親肖柏根本沒有一星半點兒的印象,他的腦海中隻有征望團夥日複一日的邪教思想灌輸,以及越來越精通的催眠技巧、殺人手段。
征望的喪心病狂之處,在此時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他早早地對張震進行了徹頭徹尾的洗腦,讓張震在腦中堅定的相信,父親就是母親柳如雲陷害致死,而將眼前即將到來的男人,張震的親生父親肖柏,虛構、灌輸成了一個雙手沾滿了無辜生命的魔鬼。如果條件允許,時機成熟,看下肖柏頭顱的任務,征望打算交給小張震來做。
“張震,我的孩子呢,不要鬼鬼祟祟的,現在這個時間,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趕緊出來,我們的恩恩怨怨,是時候畫上句號了。”肖柏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這廢棄的工業大樓之中回蕩起來。聽到肖柏的聲音之後,征望便牽著張震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地從三樓的位置,緩緩地走了出來。
“肖柏,行,果真是條漢子,我不得不敬畏你三分。如你所願,孩子,我給你帶來了。”征望這頭話音剛落,肖柏便立馬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可是令肖柏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孩子的表情異常的冷峻,他的雙眼透露出一股子冷酷、淩厲的凶光,讓肖柏看過之後覺得整個人非常的害怕,仿佛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頗為相似的孩子,是征望的骨肉一般。
征望居高臨下,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發現了後方柳如雲偷偷跟蹤了過來的蹤跡,但是他並沒有理會,“說好的一個人單刀赴會,結果把夫人也給帶過來了呢。”征望的語氣顯得輕浮而又詭異,就在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小張震拿起了一挺小型的機關槍,衝著樓下的肖柏瘋狂地掃射起來,這才剛剛聽到槍響,柳如雲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趕緊從柱子後麵衝了出來,隻可惜為時已晚。
肖柏怎麼樣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最後會死在親生骨肉的手上,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幼小的孩子,就在肖莫倒在了血泊中的一瞬間,征望拉了一把繩子,這是他率先布置好的機關,繩子被帶動之後,懸掛在半空中的工用切割裝置被引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肖柏的脖頸處直截了當地砸了下去,當即鮮血噴湧而出,瞬間身首異處。而這一切,不過是幾秒鍾的事情,柳如雲當場崩潰,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柳如雲事先跟警方通過氣,但征望的圈套無懈可擊,待到埋伏在外麵的警方一擁而入時,征望早就已經帶著小張震逃之夭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在張震那被荼毒的記憶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母親柳如雲以及親生弟弟肖柏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