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蝶知人不知(1 / 2)

洛彬在對著瀑布發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蝴蝶。蝴蝶慢慢越過洛彬臨近瀑布,飛舞的身姿漸漸改變。由於水汽的原因,蝴蝶不得不改變身形,不斷的避過襲來的水珠。可是蝴蝶再怎麼躲閃,依然有水珠濺落在蝴蝶身上,好在那朵花距離蝴蝶不遠,蝴蝶飄飄搖搖落在花朵中。

洛彬眼珠驀然一動,在那蝴蝶進入瀑布的時候,他就看見了蝴蝶,不過沒有在意。直到蝴蝶在風雨中飄搖,落入花間的那一刻,洛彬腦海裏有一抹靈光閃現。

洛彬重新走近瀑布,感受著身上的涼意,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心神守一,劍招,劍意,瀑布都消失不見,腦海中隻留下這蝴蝶這風這雨。

風相無形無常,或急或緩,並非一味的快。雨勢飄渺隨性,有大有小,也不是一味的猛烈。自己的劍法純熟,劍式淩厲,但是卻不符合這風雨之情。

蝴蝶作為一種普通生命,即使這瀑布濺起的水花,也足以對它造成威脅。所以蝴蝶不得不調整身姿,在這風相無常雨落急下的環境中不斷降低自己所受到的影響,否則翅膀被水汽沾滿則無法飛行。若是被大水花砸中可能就要一命嗚呼了。

而洛彬自己是已經達到氣海境第二境的修士,這風雨之勢對自己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不止是修士,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中來去自如穿梭,哪管什麼風相雨勢之意。

洛彬自己在這裏練劍時,劍招起承轉折都是以攻擊目標為要求,力求快準狠,反而將風雨自動屏蔽在一邊,速度和力度都有了,氣勢更是淩厲無比。但是這樣的劍法是戰鬥劍法,是殺人劍法,卻不是風雨之劍。這樣練下去根本就無法領悟風雨劍意,或許有一天可以練成什麼戰鬥意境,或者殺人意境。不過現在哪有那麼多架打,那麼多人殺,自己也殺不了。

原來自己一直在往一個錯誤的方向想,不是不好而是不適合。人不懂是因為人不需要懂,這樣的風雨之勢對人影響不大,蠻力即可破之。蝴蝶懂因為它不得不懂,不懂就是死,隻能躲風避雨,堪堪而存。

想到這裏,洛彬將劍暫時放在一邊,甚至將體表流轉的元力散去,任由雨水風兒吹打在身上。漸漸的洛彬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蝴蝶,在風雨裏搖曳,奮力掙紮。而坐著的洛彬身子也在微微晃動,若是細心看去,洛彬的身體晃動的頻率不是固定的,而是隨著風隨著雨。風向哪邊吹,他就向哪邊擺,風勢大了他的擺動就大了,風勢小了,他的擺動也隨之減小。

雨勢也是如此,不過洛彬漸漸放下了對雨的感悟,因為在這風雨裏每一時刻的變化都不同,撓是以他的魂力都有些吃力,洛彬決定先練風,畢竟風可以隨處練,雨就少見了。

漸漸的洛彬晃動越來複雜,這是他對風勢的掌握逐漸加深。風無形,即使同一縷風吹來也會有不同的變化,尤其是在和物體相碰後,風會散碎成很多小股風,每股風都有不同變化,最終又在物體後會合,不同的物體造成風碎後的小股風也是不相同。風也在調整這自己最合適存在的形態。

洛彬的晃動也漸漸不再像之前那樣單一。甚至連風撞在他身上後的影響他都在模擬。

洛彬慢慢不再隻是身體晃動而是伸出了雙手,在風雨裏搖擺。接著洛彬站起身子,整個人都陷入晃動中。

從外界看去,洛彬的姿勢是在很奇怪,忽快忽慢,而且還在發瘋似的抖動,不知道的可能以為洛彬犯了癲狂症。不過洛彬樂在其中,他要不斷地熟悉風雨,更是要讓身體熟悉風雨,這樣他才能慢慢融入風雨,接著再讓招式融入風雨。

於是洛彬起身,轉過頭發現了那隻蝴蝶匍匐在一片葉子上,可能是被一朵飛濺的浪花砸中了,無法飛行隻能落在葉子上等待自己的命運到來。洛彬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將蝴蝶放在手心,走出瀑布。

蝴蝶可能對眼前這個巨大的生物有些害怕,拚命掙紮幾下,但是卻力量不支,無奈倒下。洛彬運行元氣,替蝴蝶蒸幹翅膀,並拿出了一粒療傷的丹藥,用元力碎成粉末,將藥粉撒在蝴蝶身上,並送出一絲元力。蝴蝶拍拍翅膀,奮力一躍,重新回到了空中,圍著洛彬盤旋一會兒,似乎在感謝洛彬的救命之恩,也或者是對今天的遭遇還有些不敢相信。飛向叢林,洛彬不在逗留出了山穀。

去融合整個風的動向,這是一個複雜繁瑣的大工程,技之極近乎道,洛彬現在就要讓自己的技藝達到一個極致,來靠近自己想要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