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一國的語言?還是哪個原住民部落的古老詠唱?萍兒哼出的奇怪語句再度吸引我的注意。我仔細地聽,發現她好像不是在唱歌。正確來說,她不是用嘴巴在唱歌,聲音比較像是從她的喉嚨裏自己跑出來的一樣。
這會是一種使用腹語的歌唱方式嗎?可是更讓我好奇的是,這奇妙的如同是一堆樂器正在室內互相共鳴的聲音是什麼語言。我轉回椅子再度靠近她,她的姿勢不變,這時候的她就像是一台人形播放器,一動也不動地在唱著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歌。
“這首歌聽起來真怪……”
無法被解讀的音節,以規則和不規則的形式組合,奇異的小調,雖說不算特別好聽,但歌聲中的某段音節卻引起我一些感觸。不知為何,這時候的我想起我家,我出生的地方…,這次聽歌也讓我的鄉愁再度湧現。
我好想回家!!現在老爸老媽應該是非常著急的,要急匆匆地找叔叔吧!?
雖然我跟他們說是一個星期的旅行,而且有一個血脈相連的親戚來帶我,但是我有好多天都沒打電話回家報平安了,他們一定很著急!
“唉,心酸!!哪裏知道隻是來旅遊,卻搞成這樣呢!?”
想家的心情如逐漸擴散的漣漪,越來越大。我忽然很想踹開門衝出去,衝到街上,衝到機場,衝上飛機,然後回家!
可是我在一個連我自己都不太曉得的地方,可以衝到哪裏去?!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時候如果我聽見我媽的聲音,我一定會很不顧顏麵地飆淚出來吧!?
“這是我家鄉的歌,聽不懂沒關係。這裏的語言無法完全表現。”
“咦?萍兒,你在跟誰說話?”
隻是萍兒又開始自顧自地繼續哼歌,同樣的曲調,換上不同的內容,可我還是聽不懂。這時我才忽然發現:我屁股下的椅子,好像正在晃動!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覺得……椅子正在抖動呢?”
我定下心來,一動也不動地想去感受這份震動的真實度。果然,我的感覺沒錯,椅子是真的在震動,從我的股間,到我的大腿,微微的震動正一波波地鼓蕩著!
好像還有一種節奏感……
我去!不是吧!?
連這種莫名而來的震動都可以有生命一般?
“不對……這不是地震呀,也不是因為我在發抖的關係,那為什麼椅子會動呢?”
根本就沒有地震,若是這樣子的震動程度,就已經不是小小的有感地震了!外麵也沒聽見施工的聲音,這個震動是從哪裏來的?正當我想站起來,右手按著桌子時,我驀然發覺:“桌子也在震動?!”
“怎麼回事?!桌子好像也在震動?!”
不僅如此,這股震動好像變得比較大一點。萍兒還在自顧自地唱著歌,隻是越唱越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