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伯!?”
柳大伯眼神好像有些著急,他望一下我剛剛看的那邊,又朝他後麵看一下,然後說:“小兄弟,你忽然不見了,還以為你不告而別。讓你柳阿姨很著急呢!怎麼了,睡不著?”
“嗯……嗯,是的。哈哈。”我尷尬地幹笑起來,然後說道:“抱歉,柳伯伯,讓你擔心了。”
柳伯伯隻是笑了一聲說道:“嗬嗬,不會不會。快回去睡吧,這裏夜裏會很冷,而且現在太暗看不清楚,很危險的。”
“好的”
我向柳伯伯解釋道,我本來就不是要到處亂逛的,隻是一下子到別人家睡覺,而我是會認床的,暫時沒辦法立刻適應。
此時我還是忍不住轉頭朝河麵看,那個影子已經不見了,也沒有那兩團光。難道真的是我眼花?
柳伯伯很貼心地給我一件外罩披著,和我一塊踱步回家。腦海裏還留著剛剛那一幕的我,隻是默默地跟著他的腳步。
此時,我隨意問柳伯伯一個問題:“柳伯伯,你女兒,萍兒是不是很喜歡玻璃瓶呀?”
“嗬嗬,是呀,這女兒也跟別人一樣有收集的癖好,但她就是喜歡撿一些瓶瓶罐罐,尤其是玻璃瓶,像是裝啤酒、清酒那類的她就特別喜歡。”
說到收集東西,我算是個外行人。記得初中的時候有個同學是個鐵路迷,他的房間裏都是一堆跟鐵道、火車相關的東西。還常常帶著一節小火車模型來學校。
下課時就裝做是列車長,在學校的欄杆上開著他的小火車,還一邊發出噴氣聲,一邊在背誦西部山線上的車站名。
“那她為什麼喜歡收集玻璃瓶罐呢?”
“不知道這孩子是有點有點奇特,她隻是喜歡看著河水,收集瓶罐我常覺得她其實在等待某種東西出現。”
“某種東西?”
這時候我想起漂流瓶的故事。密封在漂流瓶中的紙條往往包含著重要的信息或者衷心的祝福。發現一個可能從未知領域而來的漂流瓶,對於古代水手而言或許是一種驚喜、神秘、偶然、期待……
一路上我和柳伯伯一邊輕鬆聊天,一邊回到空地附近,剛好我看見萍兒住的地方,原本那道成天緊閉的門扇,此時卻是敞開的。難道萍兒也因為睡不著,所以跑出去遛達了?
柳伯伯要我先進去,自己卻走向萍兒的房間那邊。我踩著門檻,還不是很想立刻進去,就稍稍探出一邊身子想看柳伯伯在做什麼。隻是出於一份莫名的好奇心。
柳伯伯進去萍兒的房間,過了一兩分鍾後,我看見柳伯伯出現在門口。基於一種偷窺不能見光的心理,我趕緊把上半身多挪進去一些,隻露出半張臉來窺探。
伯伯手中拿著的是玻璃瓶罐嗎?為什麼呢?而且他走出來後就把門給關上,難道萍兒並沒有跑出來嗎?
可是我已經不能再繼續看下去,因為柳伯伯也往這邊走回來。我趕緊回到房間,也顧不得腳步聲有沒有放輕盈,我很快地爬上床,拖上棉被,閉上眼睛裝睡。
“萍兒又撿了瓶子回來了?”
聲音不是很大聲,隔著一道窗口,柳伯伯正在自言自語,我還可以聽見一些瓶罐互相撞擊的清脆聲響。
不過聲音很快就消失了,而我躺在床上,在不斷的胡思亂想之中,慢慢入夢。
夜裏,我做了一個夢,那兩團藍色的光出現在一片黑暗中,好像正在看著我。
後來夢境我沒有記得很清楚,我嚇一跳醒來之後,除了喘氣、冷汗,以及隔壁柳伯伯的如雷鼾聲外,其他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