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的手也被燙紅了,宋汐有一絲情緒波動。
她並非是故意的,她隻是想告誡自己,宋謙是多麼可惡的一個人,根本不值得同情,這脾氣一上來,所以就掀翻了他手裏的湯碗。
宋謙的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沒事沒事,我給你盛過一碗,你等一下。”
他當著宋汐的麵慢慢的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片都撿起來:“你要心點,千萬別割傷了手腳。我先把地給掃了。”
他在撿碎片的時候,宋汐能夠清晰的看見他手背上那塊燙紅的皮膚。
他彎下腰再站起來的瞬間,她感覺他又老了好幾歲。
家裏沒有請傭人,一切都是他親力親為。
他曾經是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也是一個用雙手可以繪畫出全世界的大藝術家,如今卻變成這樣。
宋汐的心裏有一種不出的感覺。
很複雜,很難受,她不想同情他,覺得他都是活該,可又偏偏被他這幅模樣蒙騙。
養育了她二十多年,她不可能會沒有感情。
宋謙打掃完剛才打碎碗的地方,又樂此不疲的盛了一碗放在她的茶幾前,“趁熱喝。飯菜都在桌上,冷了我在給你熱。”
宋謙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坐上餐桌去用餐,而是抬起疲憊的雙腿回了房間,關上門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的宋謙蓋著被子,老淚縱橫,雙眼淚水簌簌流淌。
每個人都可以認為他在泯滅他的最後一絲善良和人性,但他唯獨不想讓汐誤會他。
他在她這裏,依然是一位父親。一位隻想讓她吃飽穿暖的父親。
回首他這一生,他幾乎一無所有,他無非就是想得到。
隻是所有想要的都跟他無緣。
他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可他又不覺得後悔。
因為他就算不爭取,也一樣一無所有。
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
從那一年,菲雪突然的闖入他的世界,他的生活節奏便亂成了一團。
自始至終,他都在為那場相遇之後的深情付出代價。
宋汐一直沒有動宋謙做的午餐。
下午,她實在是太困了,就靠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傍晚時分,淩梟寒忙完公司的事帶著肖白抵達了普羅旺斯花園酒店。
和淩梟寒紀千晨以及靳痕淩若薰等人都打過招呼之後,淩梟寒回到休息入住的酒店套房,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準備去用晚餐。
“她到了嗎?”淩亦辰問的那個她自然是指宋汐。
肖白秒懂,“據上午就到了,還帶了洛可可來的。但是我們的人彙報,宋姐好像不在酒店,而是去了她時候居住的地方。”
“什麼時候走的?現在還沒有回來?”
“上午就走了,我們的人見她進了別墅以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那麼久的別墅還有人居住?我們的人進去過沒有?”
“沒有,別墅大門是密碼鎖,我們又不好強行開鎖,隻好在門外一直等候觀察情況。”
“會不會出什麼事?備車。”淩亦辰換下西裝外套之後,穿上一件風衣外套走出套房。
肖白緊跟在他後麵,“是的,少總。那晚餐您不吃了嗎?”
“吃飯有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