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靳痕,你好大膽子,竟然敢糊弄你父親我。她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蕩這麼久,我居然認不出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靳司把報告揉成一團,丟在地上,一直搖頭否認。
“父親,如果您不相信,其實可以再去做一次鑒定的,我隻是無意間發現的。我知道您無法接受這一事實,不但是您,我也一樣無法接受。”
“出去,滾出去。”
靳司把靳痕吼出去了。
靳痕轉身走出了書房,他知道父親此時心煩意亂,一定不想任何人打擾。所以他走便是。
走的時候,把書房門輕輕帶上。
“不可能,絕不可能,雪兒,你聽見了嗎?我們的女兒找到了,為什麼偏偏是宋汐,為什麼偏偏是宋謙養大的女兒。當年你是不是知道她就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為了報複我,才不讓她回到我身邊,是不是?”
靳司癱坐在地上,從桌上拿起一個相框,相框裏的人正是菲雪。
他的手指不停的撫著相框上的人,定格在相框裏的菲雪明眸皓齒,美豔動人,在他的眼裏,依舊是底下最美的女人。
可他卻經過歲月的侵蝕,老了不少。
眼淚從通紅的眼眶裏滑落,靳司抱著相框倉皇無助。
這輩子。
他一直在犯錯,一直在做讓自己悔恨的事。
當年傷害菲雪,傷害了他們的女兒,甚至害死了菲雪……
一切的一切,他都覺得,自己沒有做對過一件事情,所以老在懲罰他,惡劣的懲罰他。
“雪兒,你我該高興嗎?我們的女兒沒死。”
靳司抹掉眼角的淚,拾起一絲笑容,問著相框裏的人。
“我有什麼臉麵去告訴她,我是她的父親,我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
“罪孽啊,真是罪孽。”
窗外下起了暴風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窗子上,啪嗒作響。
靳司悲痛的哭聲在書房裏回響。
站在書房門外的靳痕,難過的抿著唇。
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一直到亮,靳司都沒有從書房走出來。
第二一早,靳痕敲響了書房的門。
見裏麵沒有回響,他便自作主張推開了門,害怕父親出事。
推開門以後,靳司從書房出來了,一夜之間,他仿佛老了許多,頭發花白,麵容憔悴。
“爸,您別難過了,這其實是件好事,至少我們知道姐姐還活著不是嗎?”
靳司沒有回答靳痕,而是讓管家備車出去了。
靳痕知道他要去哪兒?
他可能要去找宋汐。
來到醫院。
在病房門外,靳痕站在門外,看著裏麵在認真給宋謙擦拭的宋汐良久。
他的親生女兒,為什麼要給這個混蛋做女兒,為什麼還要這般照顧他。
他真的恨不過,狠狠的攥著拳頭。
一口怒氣壓抑在胸腔裏發泄不出來。
“老爺,我們要敲門進去嗎?”
身後的管家試探性的問道。
“不用了,我隻是來看看她,看看她就好。”
實話,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跟她相認。
她有心髒病,恐怕也接受不了這一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