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大門終是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轟隆一聲倒下發出巨大的響聲,那些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叛黨,如潮水一般湧了進來,手上的大刀長劍沾滿了鮮血,他們口中叫著,喊著,“殺——”
數不清的刀光劍影向院子裏的人砍來,透過一張張帶著血腥屠殺的臉,齊震軒看到站在門口的章慶生,踏著無數人的屍體,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長虹。
將胸前已經被劍穿透的黑衣人推開,沒有喘氣的功夫,雖然腿上的疼痛一波一波的傳來,到處都是殺人的,被殺的,若是有一絲的停頓,也許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齊震軒,拿命來——”劍風如破竹般,帶著淩厲的殺氣,朝著齊震軒門麵撲來。
隻見章慶生臉色冷漠,身子在空中連躍了幾次,他今天的目標就是為了複仇而來,先收拾這個齊震軒,然後便輪到那個不學無術的李懷安了。
隻見齊震軒未有一絲毫的退縮,剛從那黑衣人身體中抽出的血劍直直的迎了上去,劍與劍在空中狠狠地撞擊,發出屬於金屬質地的脆響,似有火花碰出。
“主子——小心!”小四脫口而出,可他這邊卻也是分身乏數,無數黑衣人緊緊圍在四周,他的身體沾滿了深紅色的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秦阿寶顧著前頭,又擔心自己一直小心護在身後的李懷安,他武功底子弱,難保自己一個照顧不到,就被敵人偷襲了,這心裏發焦,恨不得一劍能砍掉十個百個,溫熱的血噴在她白淨的臉上,看起來有種冷清的猙獰。
章慶生的劍法雖不及齊震軒,但奈何齊震軒的腳傷,確實在這一戰中占了下風,論及速度、敏捷度,都要顯得慢上些許,而那章慶生也是瞧出了異常,劍劍直逼齊震軒行動不便的腿而來,縱使齊震軒已然是防禦,身上還是十多處傷口,那血液似乎刺激的章慶生更加的興奮。
“不好啦——不好啦——外麵又來了大批的人,像是朝廷的走狗。。。”不知是誰發現了,慌張地大喊著,本來眼見著還有些勝算的,可看到離門外不遠蜂擁而至的大批兵馬,再打下去也就是一個死字呀!
“你這好兄弟倒是來的挺快。”章慶生冷哼了一聲,手下的劍法卻是更加淩厲了幾分,他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隻要能殺了齊震軒和李懷安,他也算是功得圓滿了,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對王爺說一聲,大仇已報,不枉王爺對他的救命之恩。
“你等還不快束手就擒,或許還能保你一個全屍。”劍在手心轉了一圈,堪堪擋住那鋒利的劍尖,齊震軒涼唇譏諷,心下卻是鬆了一口氣,他不是怕死,他是害怕躲在地窖裏的白惜冉,怕被人發現了她,可同時他又極其地怕死,他怕他死了,那個傻女人就無依無靠了,還有他的兒子、女兒,他是貪戀的,他現在隻想和她一起白頭到老,什麼官場,什麼權力,他都不想要。
“嗬嗬嗬——你以為我今天來了,還想活著出去嗎?拿命來吧——!”章慶生一聲大喝,他已然有著破釜沉舟的心。
齊震軒做好了十全的準備,那一劍他是躲得過去的,甚至他都已經想好了擋住章慶生這一劍,章慶生下一步中必有一個破綻,他這一次回擊,必讓那章慶生十之八九躲不過去。
隻是沒想到,那劍鋒卻是突然轉了個彎,竟直直朝著不遠處的李懷安殺去。
這一突變,卻是齊震軒萬萬沒有想到的,別說是齊震軒沒想到,那秦阿寶,李懷安,也是沒想到。
可章慶生知道,縱使齊震軒腿腳有傷,或許再拖些時辰,他可以將其殺死,可現在外麵都是朝廷的走狗,他沒有時間再拖下去了,而那李懷安武功差,底子弱,這才是最好的速戰速決,更何況,殺一個齊震軒還不如殺一個皇子來得痛快。
等著齊震軒快速地反應過來,也還是慢了一步,那章慶生已經持著長劍殺向了李懷安的門麵。
秦阿寶隻聽到齊震軒大喊“秦姑娘,保護懷安!”心頭已是一顫,用盡力氣將撲上來的黑衣人一腳踢開,反手將劍提起。
隻是那劍有多快,章慶生怕是用了這一輩子最快的速度,還沒等秦阿寶轉過身將李懷安拉開,那劍已經近到李懷安胸口了,下一秒就會沒入李懷安的心髒。
“咻”的一聲,劃破了似乎被凍結的空氣,秦阿寶怒目圓睜,隻見那劍剛剛刺進了李懷安的胸口,她心神俱裂,連話語都說不也口了。
隻見那劍就在李懷安的胸口沒了半寸左右,再也沒有了動作。
而那保持著刺劍的動作的章慶生,從後腦袋被一根箭射穿,從李懷安的位置看,就正好在章慶生的腦門中間,而章慶生此時的表情,似乎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隻差一點,他就能刺穿李懷安的心髒,然後可以看著李懷安無力回天,他也就可以安心的去見王爺了,可現在是怎麼回事?章慶生至死都不能瞑目,明明,他都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