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天已經黑了,看來這一覺睡得有點過了,白發人爬了起來,搖了搖頭,仿佛想把什麼從腦袋裏搖出去。
“你小子終於醒啦,讓老子好等啊。”獨眼豹道。
白發人扭頭看了看船上的陌生人,仿佛並沒有驚慌和詫異,卻突的一拍船板,大聲道:“老兄,你喝酒怎麼也不叫醒我,來,滿上!”說完,徑自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一碗酒:“幹!”
獨眼豹呆呆的盯著眼前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白發人將酒一飲而盡,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喂,你不問問我是誰?為什麼在你的船上?”獨眼豹不解道。
“你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再問呢?”白發人微笑道。
“好,哈哈哈,我獨眼豹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有趣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獨眼豹大笑道,“來,幹!”
“相公,這是你的朋友嗎?”一個女子的聲音。
獨眼豹回頭一看,道:“弟妹來看你了,有福氣啊。”
白發人道:“是啊,這麼多年我在外麵做工,全靠她打理家裏了。”說完,連忙把蘑菇扶上船。
“我相公一定是喝多了,讓您見笑了。”蘑菇道。
“哈哈哈,我獨眼豹可不管這些,隻管喝酒。”獨眼豹笑道,“煙雨客棧的老板娘我很熟,你要是找活幹可以去煙雨客棧的遊船上幫忙,離家也近,你也方便照料。”
“好,我略識水性,如此就多謝了。來,我敬你一杯。”白發道。
“對了,那個船老大阿貴,端的一條漢子,你一定要結識一下啊。”
“好,這樣的朋友我一定不會錯過。”白發人道。
“不知我這樣的朋友呢?”一個粗獷的聲音。
一個黑衣人站在船頭,身後背著一把巨大的長劍,他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激動。竟無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獨眼豹看著赫連蒼狼,皺眉道:“我好象在哪見過你,一時想不起來了。”
白發人的酒杯突然落在地上,蘑菇趕忙扶住,急切道:“相公,你怎麼了。”白發人雙手抱頭十分痛苦:“我的頭好痛,好像要裂開了。”
剛說完,蘑菇發現自己手裏的人不見了。人已經到了赫連蒼狼的手中,赫連蒼狼掐著白發人的脈搏,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
蘑菇卻是滿臉戒備:“你是誰?想幹什麼。”
獨眼豹也站了起來,大聲道:“我獨眼豹雖然武功不如你,但是你要是傷了他,我也會跟你拚命的。”
“就憑你?”赫連蒼狼大笑,“光拚命是沒用的,要動腦子。”
“豹兄,我沒事,這位兄台隻是為我把脈,不知我患了什麼病,最近老是頭痛?”白發人問道。
“你中了一種毒,讓你無法想起以前的事情,”赫連蒼狼道,“想來你是記不起誰下的毒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如果要報仇,我想你是不用我插手的。”
“想不起就算了,反正也死不了人,兄台就不用費心了,來,一起喝酒吧。”白衣人仿佛根本沒有將自己中毒的事放在心上。
“你還是老樣子,自己的事永遠都不放在心上。”赫連蒼狼凝視著白發人自言自語道。
獨眼豹憨笑道:“對不住了,朋友,過來喝一杯吧,不知尊姓大名啊?”
“在下赫連蒼狼。”
“咣當”,獨眼豹一屁股坐在地上,結巴道:“原…原來…原來是赫連寨主,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