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遠上,白雲無限,萬刃城郭,深宮奇冤。
此刻以夜深,景國都城建良死一般的寂靜,每條街道都仿佛窒息了一樣,連每間房屋都好像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王宮內人影攢動,進進出出,忙個不停。
此時後宮也是彌漫著緊張的氣息,王後黎姬坐臥不寧,一會走到宮門口向禦龍殿張望,一會坐到桌前使勁的扇扇子。
“稟王後,大王已昏迷多時,據薩蘭國師講,應該不久時日了。”
“好,知道了,曾乙,你趕緊去大司馬府知會一聲,讓大司馬準備好!不要等監國從雒邑回到建良,那樣就麻煩了!”
“諾!”大太監曾乙疾步退出了屋,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裏。
“參見後母,孩兒給後母行禮!”一個十四五歲年輕人出現在門口,此人便是黎姬的親生,景國嫡長世子明陽君。
黎姬頓時眼光變得柔和,伸手將明陽君拉到身前。
“世子,你長大了,也懂事了,以後景國的大業就要交與你了,你要隨時防備不臣之人和不臣之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心慈手軟。”
“是,後母。父王現在的病情如何?”
“你父王怕是時日不多了,所以你要隨時等待加冕!”黎姬撫摸著明陽君的頭。
“後母,孩兒有一事想與後母商量……”
“不要再說了!倪姬和辰爾必須除掉,不然會成為你的心腹大患!你要有王者之心,不能有婦人之仁。記住你是國君!”
“但是,後母……”明陽君還要說什麼,被黎姬打斷了。
“你現在回宮,注備登基!”黎姬說完,轉身回了後殿。明陽君呆呆的站在屋中央,無奈的歎了口氣。
秋已蕭瑟,趕愁人薄命。有竊喜,亦有斷腸!
景國老王轟駕了!
這是景國第五任景伯。陵寢四周兵士林立,中央高台上大祭司一手持長矛,一手拿蛇骨召喚神靈保佑景伯升天。悠長神秘的音調直透人心,令在場的人毛骨悚然!在陵寢的旁邊排列著被束縛的車馬,這是用來陪葬的……
大臣們白衣素鎬分列兩旁,後宮姬妾麻布蒙麵哭做一團。
此時,鍾鼓聲漸起,從遠處行來一輛四輪大車,同樣麻布遮擋四周,頓時,肅穆森嚴的氣氛籠罩了整個祭祀場。在場眾人心裏都明白車裏是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
大車停穩,麻布帷幔撩起,一人緩步走下車。重孝加身但不失端莊秀麗,略施粉黛遮不住一絲哀情。
“祭!~”大祭司一聲長嘯,周圍的士卒遂推車馬入坑,頓時巨大的碰撞聲傳出數裏,人喊馬嘶如戰場一般。車上下來得女人仿佛置身於事外,沒有任何驚恐,眼睛凝視遠方,等待最後的時刻。
“倪姬,請上祭台吧!”女子身旁的大國師躬身一禮。那女子整了整衣服緩步向祭台走去。
突然在眾臣身後衝出一少年,踉蹌的跑到女子身邊,雙手抱住那女子的雙腿,
“後母,不要去,不要拋下孩兒不管!”此時這少年以淚流滿麵,眼睛紅腫。
倪姬俯下身抱住少年,“辰爾,聽為娘的話,趕緊離開建良,去雒邑找奎甲監國,現在隻有他能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