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二回 天下江湖是非多(2 / 2)

“劉兄,你是喝醉了?”

劉笑雲遲疑看著齊安,齊安笑言道;“家父,乃是一介草夫。劉兄,身為南宋前鋒將,何來報家父之說。”

“齊盟主,多年來心係南方。天下誰人不知,兩年前刺殺元軍帥將正是有令尊帶頭。”

齊安昂聲笑道;“好,好一個劉仕臣”。

劉笑雲連幹數杯,齊安言道;“今時不同往時,劉兄而勿生疑。”

兩人說話間,酒館街道傳來吼聲“富中郎,**南宋。限斬首示眾,且勿效仿”。

酒館門前道兩旁站滿人群,耳語咐言“好慘啊!全家滿門抄斬”。

齊安笑言道;“兄,意如何?”

劉笑雲憤然站起,手重重拍在酒館窗長廊木上,齊安笑言道;“劉兄,賢弟奉勸你坐下且看。”

此時,酒館街道上,眾元兵手持長槍押富中郎及其全家二十多口人趕往刑場。“還我大宋山河,還我大宋山河。”富中郎啞嗓怒喊道。

平民人群中躥出七位壯士蒙麵,帶頭人喊道;“快救富中郎。”

押犯元兵揮長槍與七位壯士對戰,七位壯士揮刀斬殺數名平民血濺一地。元兵手持長槍肆無忌憚亂殺亂刺,不知死傷多少平民。富中郎站在囚車內哭聲呼喊道;“諸位,義士多謝相救。切勿傷及百姓,富英在這拜謝諸位好漢了。”

一支冷箭射中富中郎,富中郎“啊”的一聲慘叫。七位壯士血拚剩下三人,元兵眾多兵馬包圍而來,放亂箭無數平民死於亂箭下,血濺流成渠。劉笑雲含淚閉目,顫抖的手端起酒壇暢飲。齊安冷眼,歎了一口長氣,言道;“死傷的還不是平民麼?”

元兵射殺一陣,統兵喊道;“前行。”

眾元兵腳下踏著滿地躺著平民屍體離去,七位壯士血濺街道,元兵昂起頭踐踏他們的屍身離去。劉笑雲怒色滿麵,質問齊安道;“你這是請在下喝酒?”

“劉兄,且慢言怒”。齊安端起酒杯自飲,輕歎道;“這裏何時是大宋天下?”

“百年前麼?”齊安追問道;“劉兄,從唐到宋,從宋到遼。幾時不殘暴?從遼到金,百姓幾時不擔心受怕?從金到元這濟南城幾時消停過,南宋又在哪裏?何時管過這裏滿地的平民?何時在意過無數個像富中郎的臣子,又何時想起過有情義的義士。今時濟南城如何?”

劉笑雲斟滿酒杯,一飲再飲,無奈說道;“齊兄,此言不錯”。

“劉兄,如這般亂世,何以立身?男兒自在四方,上有瓦崗聚義,今有十裏亭聚義。”

“齊兄,你醉了?”

“哼,如若在下有一班兵馬定殺元賊立帥旗”。

“齊兄,南方需你這般豪傑”。

“仕臣,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齊安笑言道;“若劉兄與在下同心協力,大事可成。”

“齊兄,你過抬在下了。”

“劉兄,寶木堂”。

劉笑雲自飲數杯,齊安收了笑容,嚴聲道;“劉兄,家姐一路上給兄添了許多麻煩吧?賢弟,會稟明家父”。

劉笑雲望著齊安不語,齊安此時露出笑容。“齊兄,寶木堂在濟南城分堂非弟不相告,弟自知甚少。”

“劉兄,寶木堂馬堂主與在下正是多年至交。劉兄,今時南宋一時難料,我等當共謀大事”。

“齊兄抬愛弟了,弟在此處無親無友何以與齊兄共謀大事。”

“仕臣,豈不聞獨木難支,單鳥難飛乎。”

“佩服,齊兄見識遠聞。”

“劉兄,今時立根來日方成。”

“容仕臣幾日,待回齊兄約。”

齊安起身,笑言道;“這裏有兩百錠銀,多謝劉兄照顧家姐一路多勞。”

“齊兄,抬愛了。這銀兩在下,何以收下?”

“劉兄,想必身帶銀兩已用盡。濟南城風流名仕數多,這兩百錠銀劉兄留下以備需用”。

齊安緩慢從懷中掏出兩錠一百兩銀重重放在酒桌上,劉笑雲低頭沉思片刻,小言道;“齊兄,這銀兩恕在下不能拿。”

“區區銀兩,劉兄何足掛齒?仕臣,這濟南城你日後需使銀兩的地方甚多。”

“多謝,齊兄思慮周全。仕臣,收下了。”劉笑雲躬身一拜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