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雲雙腿跪於席地,妙虛容光煥發,笑言;“公子,為何到訪?”
妙虛心想“且看劉笑雲如何回話”。
“隨路到此。”劉笑雲回道。
妙虛一笑道;“多遠的路途?”
“九轉八彎。”
“好,一個九轉八彎。”妙虛手提木勺盛滿在“小火爐”上茶壺裏冒熱氣的山泉水,澆在茶杯上,一股清淡茶香飄散滿屋。
劉笑雲上身端正依禮雙腿並攏跪於席地上,雙手禮放掌心朝上。妙虛輕笑道:“貧道,自幼出家在“平華寺”。幼年經苦幸得大和尚“無淨長師”相教,與長師務農三年整。一日,長師道友“純極上人”到長師處小聚數日。某日,長師對純極上人言道;“來日不多,望日後保重”。純極上人將手中正下棋子放下對長師言;“靜還是淨?”長師笑而不語,貧道年幼常敬候長師左右,側聽長師與純極上人談道論佛。”
劉笑雲恭敬一拜妙虛道長,問道:“長師,怎回純極上人的話?”
妙虛手持一炷清香伸到小火爐裏點燃,清香之氣飄散滿屋劉笑雲鼻聞安神。妙虛將點燃清香敬放唐式書案上“香瓷”內,妙虛道長言道:“長師笑言對純極上人說道“無淨,無靜”。純極上人與長師對目一笑,純極上人棄掉棋子,靜坐三日,三日後長師圓寂。”
劉笑雲聽聞妙虛此話,目光迷惑不解望著妙虛道長。妙虛道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純極上人對我言:“孺子非道”。貧道幼年隨口即言;“坐道便為道”。純極上人帶幼年貧道到“終南山”苦修數年,一日純極上人對貧道言“下山去吧!”貧道言;“師何從?”純極上人言;“無師,走吧!”貧道言;“心修空靜,似修真淨”。純極上人一笑拂袖離去,純極上人這一走了無音信。”
劉笑雲歎聲,問道:“純極上人何故離去?”
“無人知曉,貧道便下山本有離世之修,但有紅塵之心。不日,便在開封府與胡侯爺相識,談佛論道。”妙虛目光一絲閃動,歎道:“侯爺小女對貧道情深意重,數月後侯爺小女與貧道成親那日,貧道便匆匆上路,雨夜風大。貧道途徑山路遇一頭猛虎,侯爺小女帶家奴騎馬趕到救了貧道。貧道本無心戀紅塵,長師曾言;“情緣一到便是緣分”。忽一夜,貧道做一夢,夢見小姐紅衣嫁妝,進宮選為昭儀。不料數日,夢竟成真。”
劉笑雲聽妙虛道長此言,長歎一聲“唉”!妙虛淡淡道:“侯爺小女進宮後第二年便病逝,侯爺被奸臣陷害慘死異鄉。”
劉笑雲歎道:“師何為?”
“天下之道,生死之道。順其自然,不可妄為。”妙虛坦言道。
劉笑雲聽後,沉默不語。
妙虛歎聲道:“貧道,三十七歲那年在朝為官,數月深覺官場險惡。大宋已盡,元朝已立。乃天道,順其天道。”
劉笑雲急言道:“苦天下黎民?”
妙虛淡道;“宋朝權鬥,竟落如此下場非禍即福。”
“師何出此言?”劉笑雲敬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