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訝異的看了婢女一眼,身子就被另外兩個年紀更小些的婢子扶到了床上。這一切讓楚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側頭看了看鏡中自己的臉,雖然蒼白消瘦了些,可這容貌卻是半分不差的,楚歌道:“你們是誰?我不是什麼側妃。你們認錯人了。”
“側妃主子真是愛說笑。”為首的婢子擰了塊濕毛巾握住楚歌的手正要擦:“側妃主子您睡了兩日了,小王爺方才還守著您呢,誰承想小王爺前腳剛回去換衣服,主子您後腳就醒了。”
“我自個來。”楚歌下意識的收回手,她雖然也是個在丫鬟仆從簇擁下長大的,不過洗漱這種事她從未要誰服侍過,起身走到架子旁掬起水撲了麵,楚歌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玄懿很快就來了,依舊一身紅袍加身,發絲鬆鬆垮垮的搭在肩上,顯然是急急忙忙的就過來了,連頭發也沒來得及細心梳理。楚歌這才明白婢子口中的小王爺是何人,玄懿就奔了過來:“楚楚,你怎麼樣了?”
楚歌看了一屋子的丫鬟一眼,玄懿手一揮:“你們都下去吧。”
很快屋子裏就剩他們兩人,最後出去的婢子還細心的替他們關上了房門,楚歌眉頭微微蹙了蹙:“到底是怎麼回事?玄懿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為什麼還活著?蕭覃呢?他怎麼樣?義親王府有沒有事?”
“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要先說哪個?”玄懿無奈的笑了笑:“你沒死,蕭覃沒事,義親王府也沒事。”
楚歌拉住玄懿袖子:“怎麼回事?”
玄懿看了一眼楚歌的手,道:“那天我在刑場將你救了下來。”
楚歌道:“你救我。”
“對。”玄懿似乎苦澀的笑了笑:“是墨歸的計策,他讓我救的你。”
玄懿將經過全部告訴了楚歌,包括行刑前一夜蕭覃來找他救楚歌的事情,包括蕭覃替他擺脫軟禁的事。包括她如何變成了玄懿的側妃。楚歌卻是越聽眉頭皺的越深,玄懿話剛說完,她便追問道:“他答應了你什麼?”
玄懿盤發的手頓住,眸底閃過一抹深不可測,隨後笑了笑繼續手中的動作:“你想多了,他答應要替我擺脫軟禁啊,他已經做到了啊。”
楚歌沒再說話,眉頭輕輕蹙了蹙,以玄懿的心機算計,蕭覃決計不可能雖沒也沒答應他。雖然楚歌不知道他們承諾了什麼,但是那一定不是簡單的替他擺脫軟禁。楚歌有些懊惱,不管如何,因為她蕭覃才不得不與玄懿做交易。她知道這是蕭覃最後的法子了。
玄懿也沉默著理著散落的鬢發,那一夜蕭覃深夜來訪,這幾日下來對於這番變故他都心知肚明,蕭覃陷入兩難,這是若是落在他玄懿身上,他也不知該如何做,棄哪邊都是剜心之痛。那夜他已經睡下,躺在床上難以入眠,蕭覃悄無聲息的進了他的房間,淡然的點了蠟。門外的守衛暗影竟無一人發覺。
“墨歸果然厲害。”玄懿起身披了件外袍坐到他前頭。
蕭覃不可置否,開口道:“我要你救她。”
“救她?”玄懿蹙眉:“墨歸你也曉得,這事情誰也不能沾,玄沛他有人證。你不能救,我亦救不了她。”
蕭覃道:“我不可以,你卻可以。”
玄懿眉毛揚了揚:“哦?”
蕭覃道:“他隻是針對我蕭家,你如今的實力他還未知,更何況你在京中這幾年的名聲救她並不是很難,如今隻有用她的女子身份做文章了。你隻需說她是你先前的紅顏。那麼她便有得救。”
玄懿想了想:“這確實是一計。”
蕭覃將詳細的計劃全盤告訴玄懿,兩人商量好全盤的計策。玄懿讚道:“北朝第一奇才果真名不虛傳,墨歸的計策可謂萬無一失。”
蕭覃不言,玄懿繼續道:“救人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