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已經癱軟下去,無助的看著玄沛:“殿下,你可得給奴才做主啊殿下。”
玄沛蹙眉,眸底閃過狠厲的殺意,跪倒在玄臨身前:“稟父王,是兒臣沒有查清。才會被如此刁民欺騙呀,請父王責罰。”
“哎。”玄臨深深歎了口氣:“沛兒你也太不當心,扣你兩個月俸銀,在府中反思半月。來人,將這刁民帶下去,即刻處死!”
張周驚恐的看著玄沛:“殿下救我啊。殿下救我啊!”
直到張周的淒喊越來越遠,玄沛一直跪在地上不發一言。蕭覃對這一切早有預料,也根本不關心這些個發展,思緒早就被緊緊被昏迷的楚歌纏住了。因為早上那封絕筆信,蕭覃本來想著給她些教訓瞧她下次還敢不敢說出那樣的話,可是真到了這一刻,整顆心又在她的身上。生怕她真的受什麼傷。
玄懿低著腦袋,沒人看見他臉上的表情,直到張周被帶走,玄懿這才悠悠抬起頭:“皇伯伯,你方才說的話算數不算數?”
玄臨自然知道玄懿說的是方才他一時口快說的那句封她做正妃也無不可!天子一諾比天高,他若是不答應,便算是他失信於天下了。可他若是答應,天子之威何在。玄臨對德親王妃使了個眼色,王妃會意,高聲道:“懿兒你別再胡鬧了。陛下已經處決了狂徒,快快對陛下謝恩!”
“母親放心。懿兒明白。”玄懿道:“可是皇伯伯你方才說了,隻要侄兒喜歡,皇伯伯您便是讓她做正妃也是可以的。皇伯伯,侄兒是真心喜歡葛楚的。”
蕭覃抿唇看了眼玄懿,玄懿對蕭覃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蕭覃輕輕歎了歎,眸光微微掃了眼安懷遠。安懷遠會意,摘下鬥笠上前一步大聲道:“且慢。”
護衛攔住安懷遠,玄臨瞧見是安懷遠,對護衛揮了揮手,安懷遠快步上前,眾人皆看著這位在皇帝麵前站的筆直的欣長男子。女子皆看呆了眼,即便是整日流連於青樓酒肆的男子。無一不被男子的俊朗所折服。雖然隻穿了一聲粗布麻衣,男子的俊朗風流也沒被蓋了去。
蕭覃也生的俊俏。可是蕭覃的俊朗總讓人有種無法接近的距離感。就似看著天上仙子,然傾心至極。卻隻會讓心中的自卑無處安放。蕭覃是那種放在心中卻不敢臆想的男子。一絲臆想都會讓你覺得玷汙了他去。
眼前的男子卻不同,嘴角一絲不羈的笑意,仿若讓你有種頃刻便倒在他懷裏肆意玩樂放縱。隻瞧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目光,隻想天地間隻容得他與自己。天涯海角,恣意流長。正呆坐著,男子開口:“陛下明鑒,我妹子身份卑微,隻怕配不上小王爺。”
眾人皆明白過來,此人是葛楚的哥哥。王後身後幾個蒙麵的小公主均有些妒忌起楚歌來。想留在這風流不羈的男子身旁,即便是妹妹的身份也足以讓她們欣喜。找到了台階,玄臨道:“懿兒你聽見了吧,我北朝禮儀之邦,長兄如父。如今她的兄長不答應。皇伯伯也是力不從心啊。”
“不行!”玄懿對玄臨耍起賴,回頭對安懷遠露出哀求的眼神:“哥哥,我是真的喜歡葛楚的。你就答應了好不好?我發誓我會對她好的,你瞧這麼多人都在這裏。皇伯伯也聽著呢,我若是對她不好,你怎麼處置我都行。”
安懷遠道:“小王爺恕罪,我家妹子身份低微,實在不敢高攀。這一年來蒙小王爺照顧了。我會帶她走,往後不會出現在北朝。”
安懷遠話一落,玄懿委屈得就像要哭出來,眾人低聲交談,蕭覃微微蹙起了眉,安懷遠這話說起來似乎合情合情,若是南朝說這番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他們如今在北朝,葛楚已經跟著玄懿來了埕唐,那便算是有了婚約了。北朝女子有了婚約之後,無論為主為奴,一生便隻能跟著那名男子,安懷遠這話在他們聽來實在打玄懿的臉。
果然,玄臨道:“於法理來講,令妹已然與懿兒有了婚約,孤當不應你的,可是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你的話確實有理。孤也當憐你為兄的痛心之處。那便如此吧。孤準你帶她走。不過你兄妹是北朝百姓,你大可不必說出不再出現在北朝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