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2 / 2)

華雨道:“這如何是小事。這可是關乎你性命……”

“華大哥。”楚歌沉聲打斷:“我說了無事便是無事。難道我還會拿自己個的身子開玩笑麼?莫不是我們的交情還不能讓你不說?”

瞧著楚歌嚴詞厲色。華雨心下一凜,楚歌在他的眼中一向都是溫和有禮的,這般還是第一回見,一瞬間竟覺得楚歌的臉與蕭覃重合。為難的點了點頭:“我不說就是了。”

楚歌彎唇笑了笑,執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葛楚謝過華大哥。”

======被太監引入議事殿內,蕭覃眼睛微微眯了眯,來的不止是他和玄懿,還有一眾大臣,各宮皇子。甚至連年紀最小的十七皇子都來了。玄沛站在正前方,麵無表情的看著玄臨座位出垂下來的黃色紗帳。玄臨還未來,眾人瞧見玄懿這個一向不曾進過朝堂的人都來了,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眼中的鄙夷顯露無疑。玄懿卻不在意,大咧咧的與眾人打著招呼。

“陛下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提醒了眾人。

紗帳並未拉開,隻見走路很是蹣跚的玄臨由王後攙扶而來。待玄臨入座,眾人跪倒直呼萬歲,玄臨吃力擺擺手,王後道:“眾卿平身罷。”

眾人隻能瞧見紗帳隱約透出的輪廓。根本看不清麵容,玄臨未發一言,即便裏頭所坐之人是不是玄臨也未可知。蕭覃神色淡然,朝服加身,寬大袖子垂在兩側,站在百官之中也是那般鶴立雞群。從容優雅。玄懿則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探出脖子往裏頭瞧。難得穿一身正裝的玄懿。臉上看上去卻是有些稚氣未脫。

許久裏頭的人影略微晃了晃,隻聽得王後道:“陛下言病重,然國不可一日無君。望眾卿選出一位代理國君矣。”

眾人皆麵麵相覷,隨後將視線投在身為儲君的玄沛身上。玄沛立在正中臉上閃過一瞬間欣喜,隨後掩去喜色未發一言。蕭覃亦垂眸不言。

百官正在斟酌如何開口。隻聽得玄懿大咧咧的問道:“墨歸,王後伯母說的話我聽不懂,你與我講講。”

蕭覃抬首,漫不經心的摩挲了一下冠上垂下的緞帶。道:“墨歸亦是不懂。慚愧慚愧。”

玄懿鄙夷道:“難為你還占著北朝第一奇才的位子呢?我不識大字你也不識了?阿湛你說。”玄懿將矛頭對準十二皇子玄湛。

百官此時亦是望著玄湛,玄湛瞟了一眼玄沛,道:“父王病重。父王的意思是選個代理國君暫時管著國事。”

玄懿似懂非懂,伸長脖子使勁往紗帳裏頭瞧,道:“哦。我明白了。可是皇伯伯,我前幾日來禦書房時您不是還教我識字了麼?怎麼就病重得如此了呢?”

王後眯眼望了眼蕭覃的方向,她亦是瞧不真切蕭覃的神色。玄懿與蕭覃一唱一和的言語間竟是將自己安了個毒害皇帝的罪名了。玄懿那個蠢人怎麼可能有如此城府,必定是這可惡的蕭覃出的主意。收回目光瞧了眼身旁穿著陛下衣衫,麵部輪廓與玄臨僅三四分相似的侍衛幾眼。侍衛也是個見過世麵的,雖然額頭上的汗珠暴露了他的急切,可是終究是沒有失態。

給假皇帝使了個眼色,假皇帝一擺手,王後沉聲道:“懿兒,你皇伯伯染了風寒,太醫診脈後說是國事繁重,勞心勞力所致。太醫囑咐要靜養,不可勞心。”

玄懿哦了一聲,道:“原是如此,前幾日墨歸也染了風寒,請了許多大夫呢,都是些名醫,墨歸服後效果甚佳。懿兒覺著有趣,也跟著大夫抄了些治風寒的方子。正好今日也帶在身上做學習所用。懿兒想讓皇伯伯也試一試。”

說完竟是大咧咧的從懷中掏出幾張紙來,紙的邊緣處有些褶皺,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翻閱了多次。蕭覃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垂眸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袖袍。玄懿卻是毫不顧忌的邁開步子,大步上前欲撩開紗帳。

百官皆倒吸一口氣,雖說玄懿紈絝不知禮數的聲名早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京中哪家青樓酒肆若是不順他的心意,一把火燒了或是將裏頭的人趕盡殺絕他都是做得出。也早知這懿小王爺被陛下視為親生,可是如今日這般無禮也是讓他們覺得太過分了些。可是玄懿的身份擺在那裏,且不說別人,便是眾皇子與粱章王簫古都未發一言。他們自然不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