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2 / 2)

楚歌嗯了一聲,對蕭覃道:“既然都可以吃些東西了。如今身子也並無大礙。那我便回我的院子去了。”

蕭覃皺眉:“你就在這兒歇著。在這裏吃也是一樣。”

楚歌笑了笑,道:“既然你說在哪裏吃都是一樣,那麼我便會院裏去吧,在這裏總歸不太方便。而且。我也有些話想同安懷遠講。”

蕭覃怔怔鬆開手,楚歌的話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這樣……這樣就像交代後事一樣的語氣。要他怎樣能接受。可是他心中亦是明白,他無力阻止,更不能阻止。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落下一地斑駁的隨風搖曳的樹影,蕭覃掃了眼入眼的斑駁。自己的心也如那被分割的斑駁地麵一般。破碎淩亂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得了蕭覃的默許,楚歌朝安懷遠道:“安懷遠,帶我回院子吧。”

安懷遠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彎身便要抱起床上的楚歌,蕭覃伸出手拉住安懷遠的袖子。朝楚歌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容,道:“我送你回去。”

腦袋輕輕的靠上蕭覃的胸膛,楚歌輕輕閉上眼,黑色的長發從蕭覃抱住的纖細腰肢後絲絲縷縷垂下。安懷遠走在旁邊,忽然覺得陽光太刺眼。竟刺得眼角有些酸。華雨繃著一張臉,左手端著托盤,右手緊緊握著腰間的佩劍劍鞘,手指的關節發白。

一路上遇到的仆從不絕,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其中有人嗤之以鼻,卻被華雨一張臭臉嚇的唯唯諾諾的耷拉著腦袋。與楚歌熟識的幾個丫頭,交耳幾句,麵上隱隱的也有些擔憂之色。目睹一切的老鍾自然是將這種事情告訴粱章王妃。碰巧今日簫古也還未去軍營。王妃聽罷皺起秀氣的細眉,重重拍了拍桌子,道:“王爺,他為了那小書童居然放肆到如此地步了?難道你不管管?”

簫古扣上盔甲,坐到椅子上,沉重僵硬的鐵塊碰撞聲沉重的撞在紅木椅上,道:“你瞧清楚了?覃兒所抱確是那小書童?”

老鍾恭敬道:“回王爺,奴才不敢胡言。確是那葛楚不假。府中仆從大多都瞧見了。”

簫古轉移話題道:“那小書童病的如此厲害?”

老鍾道:“回王爺,大抵是的。問過近侍的婢子,說是聽見那大夫所言,還不知能不能撐過今日。”

簫古眉頭皺了皺,起身道:“別去管他,至於那個大夫。藥房中若是有缺失的藥材。你隻管為他尋。”

本以為按簫古的性子,應當回發火且給那小書童點顏色瞧瞧的王妃一臉不可置信,道:“王爺你在講什麼?覃兒為了這種低賤的人如此放肆,你怎的還如此放縱他?你也聽見了,府中大半人可都瞧見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覃兒落入那千夫所指的地步?……”

“好了。”簫古道“我知道分寸。”

簫古話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王妃一臉憤恨,這個小書童簡直太可恨了!轉念一想,既然他活不過今日。那麼便順其自然好了,便對老鍾道:“王爺方才講的話都記住了?粱章王府都沒有的藥材哪兒是這樣容易尋來的,你要多留心著才是。好了,你下去吧。”

粱章王妃這話說的巧妙。表麵上中順著粱章王的話,不過體會起來卻是另一層意思了。

出了府門騎上大馬的簫古麵色凝重。蕭覃待楚歌的不同,他怎會不知。楚歌的身份已命人秘密查過,並不是細作,難不成真是如此…………若真是如自己心中所想,那麼若是她死了……

將楚歌小心放在床上。蕭覃麵上的笑意一直未停,撫了撫楚歌的臉頰,輕聲道了聲待會再來瞧你。便帶著華雨離開了。安懷遠搬了個凳子,坐到床邊,端起粥,道:“喝一些吧。”

乖乖張開嘴巴喝了幾口,楚歌擦了擦嘴唇,道:“夠了。”

安懷遠放下碗,道:“有什麼話你便說吧。不過若是讓我幫你照顧雲老爺子和洛兒的鬼話就免了。你自個照顧去。”

楚歌輕聲歎了歎。自小與安懷遠之間便是這般,即便不說,安懷遠總是能將她的心思瞧個通透,同理,楚歌自然也能將安懷遠心思猜出七八分。心知安懷遠雖然口中如此講,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真的無力回天。安懷遠必定會幫她照顧好一切,所以這些多餘的話她自然不會多說。笑了笑,楚歌道:“哪兒有什麼話,左不過這裏幽靜。與你多待待也是好的。”

安懷遠道:“說什麼屁話。”

“安懷遠。我當你是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