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1 / 2)

麵對眼前水缸中鮮紅似血的一大缸子水。慕容徹的神色有些凝重。華雨直接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白日裏我來瞧的時候明明隻是淡淡的緋色。才一日就變成這個樣子。”

慕容徹道:“這毒本就厲害。毒性逐天加深。今日是第九日。自然毒性極強。”月色越來越高。慕容徹自知若不快些。隻怕這毒要散出來了。來時已經吩咐下去命仆從不要靠近柴房。慕容徹命華雨打破水缸。水嘩嘩嘩流出。快速滲進周圍的土壤。缸裏的並蒂蓮雖然泡了一日。卻沒有顯得多少衰敗。慕容徹拿出一些藥粉撒上去。花瓣的顏色便逐漸變淡。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明明盛放的花瓣卻是忽然合了起來。似乎從未盛開過的樣子。華雨看得目瞪口呆,更令華雨目瞪口呆的是慕容徹緊接著用手帕包起花瓣。竟是將整個花朵全都摘了下來。用帕子包好。居然就這麼放進了袖中。這可是毒花啊。一個日夜能將粱章王府一日的用水都能全都毒變色的毒花啊。就這麼氣定神閑的收進袖中真的沒有問題麼?

做完這些。也不管華雨還在錯愕中沒有回神。沉聲道:“全都燒了吧。”

華雨身後的仆從推了他一下。華雨這才掏出懷中的火折子。雖然沒有了花瓣,這花莖上的水分也不少。更何況又在水中泡了一個日夜。華雨以為肯定得費些時辰。沒成想花莖一遇火便燃得極快。沒有多久便化了灰燼。略一思襯。緣由恐怕就是出在方才慕容徹撒的藥粉上頭。華雨覺得慕容徹就是個神。一個既不怕毒。還能讓毒物在頃刻之間化成灰燼的厲害人物。

慕容徹麵上沒有多少表情。輕輕壓了壓懷中花骨朵鼓起的褶皺。沉穩安靜的麵容閃過一絲落寞。輕聲歎了歎。道:“連缸一道扔了吧。”

華雨沒有注意到慕容徹的神色。聽得慕容徹隻一句淡淡的扔了,道:“公子,這東西是劇毒,這樣扔掉是不是有些……些許不妥?”拜托,這可是劇毒,隨便扔,怎麼行。至少也要掘地三尺,深埋在裏頭才合理不是麼?

慕容徹怎會不懂華雨的想法,解釋道:“這裏頭已經沒有毒了,方才我撒下去的藥粉已將花中的毒盡數收進了花蒂中了。”

將毒盡數收進了花蒂中?!可是……可是方才明明是瞧見那人將兩朵花連花蒂都摘了去了的,毒都在花蒂中。那不是太危險了麼。華雨使勁撓了撓後腦勺,道:“公子。毒都在花蒂中,那您方才?……”

慕容徹似乎並不打算回答華雨的問題,道:“將這些的扔了吧。一個月內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裏。”

華雨垂頭抱拳道了聲是,抬頭時慕容徹已經離開了。華雨抿唇搖了搖頭。反正自己就是腦子笨。聽吩咐就是了。不過這些東西既然公子都說了再沒有毒,那就應當沒有多大關係。華雨讓身後的兩三個仆從處理掉。自己則是去與鍾管家傳話。畢竟一個月不讓仆從靠近柴房這種事,老鍾說話比自己有用得多。

慕容徹獨自走在小道上。青色的衣袍袍角沾了淡淡的露水。精壯的手臂交,纏背在腰後。步子走得有些急促。驀地伸出一條左腿愣愣立在小道上,抬頭看了看涼薄的月色。華雨沒說出口的後半句他自然是明白的。白蝕草是劇毒。明明是應當一並燒成灰燼的東西。自己竟將它收了起來。理由自然很簡單。因為那個人……那個無論何時都想將他置於死地的男子……前兩次在生死線上,若是沒有師傅的雪蓮丸和安懷遠,恐怕早已見閻羅王了。如今身上再沒有雪蓮丸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若是想要活命,這個毒自然很是極重要的。自嘲的笑了笑。慕容徹繼續邁開步子。

玄懿被德親王妃命令禁足。白日裏隻好跑去西苑喚了七八個個侍妾孌童玩樂了一日。是夜,德親王妃遠遠瞧著一堆花花綠綠的侍妾孌童之間一身大紅袍的玄懿一副沒救的浪蕩模樣倚在榻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漂亮的美姬。冷笑一聲,德親王妃不動聲色的領著一幫子人再不管玄懿。玄懿斜睨了一眼德親王府離開的背影。大笑了一聲。摟過身旁一個侍妾,侍妾身段曼妙。穿了一件翠色的薄衫。麵容姣好。若不是化了一臉濃濃的妝,也算是個美人。侍妾也跟著妖嬈的笑。玄懿執起酒杯送到侍妾嘴邊。侍妾含笑飲入口中,玄懿唇邊笑意更深。可唇邊的笑意卻是一絲也沒傳到眸裏去。侍妾媚,眼,如絲,嬌媚的坐到玄懿的腿上,腦袋微微下壓吻上玄懿的嘴唇,竟是將方才含在,口中並未咽下去的酒水盡數推入玄懿的口腔。